邁巴赫四平八穩地駛上交通主幹道,路燈下行人匆匆,各家林立的店鋪亮着旖麗霓虹,猶如星星點點的微光在夜幕中閃爍。
“少爺,您今天是想去南岸那兒還是北岸那兒?”
周家的産業從父輩那一代就遍布全球,過渡到周潮笙手裡後更是上了好幾個檔次,說是富可敵國也不為過,以至于周家人不管去哪座城市或者哪個國家,都會有早已裝修好的房子等着他們入住。
單說周潮笙這次來一趟錦州,就有将近三十多個富人區的别墅和公館等着周潮笙過去睡。
但這還不是周家在錦州擁有的地産數量,如果算總的話,得翻個五倍,倘若再算上整個中南市,就絕對不止五倍那麼少了。
而這兩天,周潮笙就睡了兩個地方——龍湖南岸的獨棟别墅和北岸的私人山莊。
體驗感嘛,都不是很好。
前一個是因為太空曠,後一個則是因為太幽靜。
這兩個他都不是很喜歡,所以得再換一個滿意的。
“市中心那個大平層的甲醛散了嗎?”周潮笙問。
“您說的是天龍灣還是藍水岸?”
周家在市中心擁有十一處地産,五處是大平層設計,統共一百三十四間房可以使用,少爺說的是哪個?
“新交付的那個,不是号稱什麼錦州的湯臣一品?”周潮笙答。
徐光恍然大悟:“喔!那是清水雅苑。”
周潮笙嗯了一聲。
徐光早周潮笙半個月到錦州,各方面他都上下打點過了,自然對周家在錦州所擁有的房産和地産了如指掌。
他不假思索回道:“早散了少爺,您來之前我就讓人把所有房子都打掃了一遍,咱可以直接領包入住。”
周潮笙對徐光的細心很是滿意,他笑了下:“辛苦了,今天就去那吧。”
徐光憨厚一笑:“不辛苦不辛苦,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畢竟周家每月都會給他這個司機開五萬的工資,包吃包住,還不算上五險一金和年底獎金。
平常工作也隻是接送周潮笙上下班,根本沒什麼髒活累活要他幹。
如此好的待遇,他要再不做些事都不好意思領這份薪水了。
二十分鐘後,邁巴赫開入清水雅苑的地下車庫。
周潮笙下車後,前後緊跟着保護周潮笙的四輛車也走下來了十名保镖。
伍佰走到周潮笙身邊,彎腰,一臉謹慎地說:“少爺,先讓我們對房子做個檢查吧?”
周潮笙對此沒有異議。
得到周潮笙的準許後,伍佰才對後面人做了一個手勢。
随後,就有三個保镖從車上拿下來幾個手提箱,一前一後步伐整齊,快步朝電梯跑去。
周潮笙不緊不慢地走着,從車庫走到電梯口,那幾個拿着手提箱的保镖已然搭乘另一邊的電梯上去了。
不久,伍佰為周潮笙打開了房門并重新錄入了指紋。
周潮笙進去後,裡頭已經有三個保镖在了,他們正拿着專用儀器對房子各個角落做全面檢查。
“…..吊燈,沒有。”
“…..廁所,沒有。”
“…..衣帽間,沒有。”
保镖每檢查完一個地方都會高喊一聲,站在客廳正中央的伍佰便會拿本子記錄下來,防止有疏漏的地方。
周潮笙習以為常地走到冰箱那邊,打開櫃門,從裡頭分門别類擺放好的水果和飲料中拿了一瓶牛奶。
擰開瓶蓋後,他便随意靠在冰箱門上,仰頭喝了一口牛奶,牛奶甜滋滋的口感蔓延過舌尖,一股奶味長久不消地停留在唇齒之間。
不知怎的,這味道讓他想起了某個人。
有時候對方身上總會若有似無地帶着這股奶味,和江原野這個人本身的性格明顯不搭。
想到江原野,周潮笙本來還好的心情幾乎消了一大半。
他從來沒有如此地讨厭過一個人,江原野是第一個。對方不僅打破了他的下限,還在他這刷了好一波存在感。
除了家人和朋友,以及侍奉他生活和一起工作的自己人,其他任何人在他這裡的存在感都是模糊的。
唯有江原野這個既不和他熟也不和他好的人,會以格外鮮明的形象長久地留在他腦海裡。
晦氣,他想。
一想就煩,幹脆不想了。
于是,他的目光輕輕掠過屋子裡或站或蹲的保镖們,最後緩緩落在了6米挑高的巨幕陽台。
整體戶型采用客餐廳一體化設計,從陽台綿延向四周的都是全景落地窗。
從晶鑽玻璃幕往外看去,夜色深濃,繁華璀璨。
高樓大廈聳立其間,搖曳出一片浮華。
這夜景雖然遠遠比不上他在紐約曼哈頓中央公園那套頂層公寓所看到的。
但相對來說還算不錯。
喝完一瓶牛奶後,他便趿着拖鞋走到靠近落地窗的沙發,坐下,靠着軟背,拿出手機處理工作上的小事。
半小時後,伍佰走過來恭敬地說:“少爺,都檢查好了,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