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婵心聽到第一聲鬼叫時,就關掉了探魂,專心緻志挖着青冥蟲。
整個墳地的樹全被拔了,地面掃蕩了個幹淨,大家收獲滿滿當當的。
李婵心挖到十五條,小發了一筆财,她數了數,全部裝進儲物袋裡。
突然幾個小蘿蔔頭邁着短腿沖向她,伸出帶着泥的黑乎乎的手。
李婵心一看,他們手上全都是滿當當的青冥蟲。
“小仙姑,這是我挖到的。”
“還有我的,我的。”
李婵心一愣,又有十幾人捧着收獲過來。
剩下的還在找青冥蟲。
“哎!你們動作怎麼那麼快!等等我們啊!”
李婵心說:“不必,挖到的是你們的。”
她一開始就沒想獨占,這份“謝禮”也屬于縱雲樓的弟子。
“不行不行,這東西是你發現的,理應給你分配。”
“對,這個青冥蟲可珍貴了,一條蟲能買一柄很好的刀,還能買好多好多……總之就是能有好多靈石!”
小蘿蔔們見李婵心沒收,都急了,直接往李婵心腳下一塞。
丢在地上的青冥蟲又慢慢變成蟲。
李婵心:“等一下,你們分我一成就行,多的不要。”
見李婵心堅持,小蘿蔔們隻好撿了回來,分出一成給李婵心。
雖然李婵心說一成,但是還有人分了一成多,還有兩成的。
李婵心疑惑,他們就堅持說自己一成是有那麼多。
李婵心:“……”這群小孩要是被人騙了估計還會幫人數錢。
每個人給一成,積攢下來也是一筆非常客觀的數字了。
“傻子!”刁雀兒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她,“那麼少你夠嗎!”
李婵心:“夠了,拿不下了。”
是真拿不下了。
在這片墳茔搜刮完,李婵心打開探魂,領着人向前走。
探魂一開,一群鬼魂浮現在她面前。
他們緊緊跟在她身邊,吵吵嚷嚷的。
“要我說你們絕對想多了!她都說她是聽到聲,才帶他們找到青冥蟲的!”
“可是,她對我們笑了!笑的特别可怕,吓到鬼了!”
李婵心:“……”什麼?
“但是我們這麼多人跟在她身邊,還跟她說話了,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就是啊,正常人總該有點反應吧?”
“可是,哪個正常人會對着鬼笑啊!”
“對啊,她那頭白頭發也真唬人,怕不是什麼千年老妖怪奪舍呢!”
“我來!小姑娘,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我知道這個秘境最大的寶藏在哪!你想要嗎?”
“我還知道哪裡有青冥蟲,小姑娘,小姑娘你能聽到嗎?”
“你看,她這都不應聲,肯定聽不到了。”
鬼魂們吵到不可開交,李婵心一概不理會。
他們說的話不一定是真的,這些條件後也必然帶着代價。
她要是一個人好說,但現在李婵心帶着縱雲樓的小弟子們,不想出意外。
衆人跟着李婵心繼續深入迷宮。
随着他們深入,遇到的墳茔也多了起來。
大家肥了腰包膽子也肥了,每每路過墳茔地都要進去瞅一瞅有沒有樹。
隻是之後都沒有那麼多收獲了,再遇也隻能碰一碰運氣。
行走過一路,李婵心身後跟的鬼魂越來越多。
之前的跟她跟出了墳地,又告訴了其他地方的鬼,導緻越來越多的鬼來瞧熱鬧。
李婵心嫌煩,探魂開了又關,關了又開,不止技能熟練了許多,等級也跟着逼近五級。
在這陵墓中,她修煉速度如同坐上了火箭,死靈之力任由她取用,她數着日子,進這陵墓不過兩天,她就有點突破的意思。
這還是她特意壓制過的原因。
往前走着的梅靈香突然咦了一聲。
“好像有人,我聽到腳步聲了。”說完,她看向李婵心求證。
李婵心關掉探魂,叽叽喳喳的聲音戛然而止,許多輕微的腳步聲自遠處傳來。
李婵心點頭:“有人來了。”
衆人警戒起來。
不到一會,幾十位小弟子出現在他們面前。
李婵心粗略數了數,對方人數是縱雲樓的兩倍。
打頭的那位很快注意到了他們,雙方警惕地互相打量對方。
梅靈香小聲說:“是白日閣的弟子。”
白日閣隊伍裡傳出一聲大喊:“縱雲樓的刁鳥兒何在!”
刁雀兒唰的起身:“鼈孫,你爺爺在此!”
那隊伍中走出一個梳着兩條小辮的小少年,指着刁雀兒:“你祖宗來也!”
刁雀兒:“我是你祖宗的祖宗。”
雙方友好的互認了祖宗,那小少年又對刁雀兒伸出手:“不錯,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愚笨。”
刁雀兒轉過身,對着那手放了個屁,一溜煙的跑了。
小少年果斷掏出了劍,追着刁雀兒砍。
雙方弟子都愣在原地,不知道要不要動手阻止。
李婵心:“這是在做什麼?”
梅靈香:“……不用管,他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那位白日閣閣主的小兒子,别隼,等他們犯過病就好了。”
梅靈香這句話勸住了縱雲樓的弟子們。
白日閣的人不知道商量了什麼,從那邊走了過來,與雙方保持着安全距離。
突然不知道誰開始喊了一聲刁師兄無敵,白日閣也跟着喊别師兄最強。
”我們的刀最好使,上能上陣殺敵,下能劈柴做飯!”
“你們懂個屁!你們根本就不懂劍的浪漫!”
“誰聽你那麼多廢話,就你這種菜雞,我把你當柴劈了!”
李婵心:“......”這似曾相識的嘴炮。
李婵心眼睛移開,望到白日閣身後還墜着十多個小尾巴。
與上白下綠,衣着模仿白菜的白日閣不同,他們皆是一身黑衣,融進黑暗裡很難叫人察覺。
在李婵心隐約感覺那群人的視線在她身上。
梅靈香高喊:“刁雀,快回來,别丢人現眼了!”
刁雀兒提刀振開長劍,幾個翻身落回了隊伍。
别隼收劍,回到白日閣的隊伍裡。
别隼嗤笑:“你慫了!”
刁雀兒:“等她一刀劈開你天靈蓋的時候你可别哭。”
别隼聞言警惕地打量梅靈香一眼,又看到了梅靈香身旁的李婵心。
陵墓光線昏沉,明光珠下的白發卻在熠熠生輝,将她毫無血色的肌膚,瘦如竹杆的胳膊腿照的一清二楚。
一看就知道是一位柔弱不能自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