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專人手不足的問題,其實不止是現在面臨的問題。
按照五條悟這些天對《咒術○戰》原著的研究,這個世界的咒術師——特指高專咒術師,一直處在一個人手不足的狀态裡,忙起來的時候一個高專咒術師能十天半個月不回高專一次。
但,高專人手不足,并不意味着咒術界的術士真的很少。
比如《懷玉篇》裡源源不斷出來擋路的詛咒師,五條悟已經見識過了,還有2017年的盤星教,夏油傑麾下不僅有幾個幹部,雜魚一類的詛咒師屬下也不少,澀谷篇之後更是冒出來一大堆平時連影子都沒有的敵方我方人員。
所以五條悟猜測,不歸高專管的術士應該還蠻多的,既然人手緊缺,不如把這些人也利用起來。
最終,京都咒術高專的監牢裡出來了4個願意為高專做事的詛咒師,其他拒絕立下束縛的,立束縛時玩文字遊戲的,都被五條悟當場宰掉,殺雞儆猴了。
樂岩寺校長看着現在五條悟如今的樣子,不由暗自心驚。
不是他的錯覺。
六眼真的變了。
從前的六眼再怎麼叛逆,也不是這樣随手殺掉不順眼的人的家夥,這個家夥,到底為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他現在的腦子裡又在想什麼?
衆人的寂靜被五條悟理解為默認和接受,五條悟直接進入了下一程序,問樂岩寺嘉伸:“你們現在能聯絡道冥小姐嗎?”
樂岩寺嘉伸陰沉地颔首:“可以,她就在隔壁市出任務。”
“那就好,加點錢,請她的烏鴉監控這些家夥。”五條悟又問負責攝像的輔助監督:“全都錄下來了嗎?”
“錄下來了!”
“把這段錄像發給東京咒術高專,讓他們提前給東京校監牢的詛咒師們看一看,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殺掉太多勞動力。”
樂岩寺校長還是很不贊同五條悟的打算,但此時也不敢再說什麼反對的話了,五條悟忽然扭頭看他一眼,說:“聽說你們昨天下午到處投放咒靈了?”
糟老頭子眼角一抽,心想麻煩事真是一茬接着一茬。
“......夜蛾告訴你的?”
“啊,他一猜就是你們幹的,那些咒靈都處理幹淨了嗎?”
樂岩寺嘉伸幹巴巴道:“大部分應該解決了,還有幾個扔在比較偏遠的位置,高專那邊還沒來得及解決它們。”
五條悟冷笑一聲:“之後再找你算賬。把确切的位置給我,已經處理好的和沒處理好的都标注好。”
一個小時後,五條悟拎着一個準1級咒靈和兩個3級咒靈出現在了東京咒術高專,有一個咒靈的腦門上還貼着沒撕幹淨的符紙。
東京校的監牢裡,今井校長和兩個輔助監督已經等候多時,而被關押在東京校監牢的犯人也全部站在了大廳當中,身上依然用特制的繩子和符咒束縛着。
五條悟快樂道:“喲,準備得很快嘛!不過半個月不見,東京校的監牢怎麼變成敞篷款了?”
今井校長看了看頭頂的藍天,淡定地表示:“夏油君掀的,之後夜蛾又帶着後勤部隊去找你了,所以沒有人修屋頂。”
“哦,這樣啊。沒事,敞篷款監牢也挺時髦的。”五條悟的目光在幾個詛咒師之間掃了一圈,看到了一個把頭包成木乃伊的男人,五條悟好奇地走過去,關心道:“哇,你的頭怎麼了?這個傷勢還能出獄嗎?”
詛咒師看了一眼他的臉,便開始眼神閃爍:“能、能,能出獄,我什麼都能幹!”
五條悟上下打量他一頓,覺得他這個鹌鹑一樣的樣子根本不像是擅長打架的,而六眼收集到的情報也告訴他:這個人很弱。
看他感興趣,今井校長開口道:“他的術式擅長僞裝成他人,隻要有參考樣本,他連咒力也能模仿出來。”
五條悟恍然大悟道:“哦哦~~~你就是昨晚僞裝成我,然後被傑抓住的家夥吧!”
詛咒師當場土下座:“非、非常抱歉!!!”
自從被夏油傑爆錘一頓,又看到了五條悟在另一個監牢殺人的錄像之後,他就不敢在這個大魔王面前嚣張了。
要是對方來一句“你敢僞裝成我?!”——然後爆掉他的頭,他就真的死定了。
沒想到的是,五條悟既沒有追究,也沒有大發慈悲放他出獄,而是說:“老頭,這個家夥還是别算上了吧,他這個樣子,恐怕連蠅頭都打不過,還是先關起來,看看以後有沒有派得上用場的地方吧。”
今井校長揮揮手,兩個輔助監督就把這個詛咒師拖回地下監牢了。
“等等,我願意出獄,我願意出獄啊——”
擅長僞裝的詛咒師被拉走了,今井校長告訴五條悟:“剩下的人都願意出去勞改。”
五條悟掃了一眼人數,隻有6個,隻比京都那邊多出來2個。
兩所高專加起來,能用的詛咒師有10個,兩人一組,就能有5組小隊。
雖然比想象的少,但暫時夠用了。
今井校長眼底是濃濃的擔憂,但沒有宣之于口,隻是表示:“之後我們也會雇傭冥小姐,不讓他們背着我們做出格的事情。至于任務,可以先分配一些不那麼重要的任務給他們,救人的任務就算了,主要安排祓除咒靈的任務吧。”
五條悟伸出大拇指,“東京校就是比京都校能幹!”
三天的時間過去,混亂漸漸平息下來,在夜蛾正道的不斷交涉下,東京的一家醫院與京都的一家醫院終于恢複了正常的合作,願意重新接收咒靈事件的傷患了。
夏油傑拉着最後一波人來到某家醫院的時候,他滿臉憔悴,還頂着濃重的黑眼圈。
輔助監督塞給他一份盒飯,把他按在了醫院走廊上:“來,夏油君,辛苦你了,我剛剛打電話給高專,校長說最忙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暫時沒有大型的救援任務,你終于可以休息了,吃完飯就回去吧!”
因為咒靈操術的特殊性,所有需要大量人手的場合就變得非夏油傑不可,他這三天都沒怎麼好好休息過,睡覺的時間加起來都沒有十個小時,都是在趕路的途中眯一下就算睡過了,于是三天過去,他的眼下挂着兩個濃重的黑眼圈。
夏油傑點頭應是,心裡卻在想:他一會兒就去京都找悟。
他現在很累很累,累得都快倒下了,唯一支撐他的信念就是“要去見悟一面”。
除了他們,醫院的走廊上還有另一波咒術師,顯然也是剛剛完成了任務的。
“啊——!剛剛差點就餓死了!我回去就睡覺,不然真的會出人命啊!”
“啊,抓緊機會好好休息吧,再過個一兩周就是最忙的時候了,也不知道警方和醫院那邊的合作究竟能不能全面恢複,再這樣下去,咒術師可就要累死了......”
“我真是服了這個五條悟了,你說他這個時候殺總監部幹嘛?”
夏油傑吃飯的動作一頓,下意識地豎起耳朵。
“我聽說原總監部的一些咒術師想要辭職,結果全被五條悟駁回了,說誰辭職就宰了誰,不認真工作消極抵抗的也要一起宰。”
“我靠,真的假的?這也太霸道了吧?”
“别說了,連詛咒師都被抓壯丁了,咒術師就更别想辭職了。不過你們說這家夥是怎麼回事?他瘋了嗎?咒術界本來好好的,他非得搞得亂七八糟。”
“這個,也不能說本來就好好的吧,其實挺烏煙瘴氣的。他要是選了個更好的時間殺總監部,絕對有很多叫好的人,可惜現在......”
“你們還不知道吧?現在黑市裡懸賞他的金額創下曆史新高了。”
“啊?多少錢?”
說話的咒術師說了一個數字,其他的咒術師們連連抽氣。
“這麼多?!”
“你們知道他現在動了多少人的蛋糕嗎?現在多的是人盼着他死呢,我們這種隻在嘴上抱怨一下的都屬于很友好的友軍了。”
“這也太誇張了!!!”
輔助監督拍了拍夏油傑的肩膀,歎息道:“夏油君,吃飯吧。”
夏油傑垂下眼,埋頭吃飯,但嘴裡嘗不出一點味道。
半個小時後,夏油傑跟輔助監督告别,他假裝回東京,實際轉頭坐上了前往京都的新幹線。
他在新幹線上睡了一會兒,睡得很不踏實,半夢半醒間,他再一次看見了渾身浴血的五條悟。
那時的白發少年還穿着校服,渾身是血,抱着天内理子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