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弗蘭想象的一樣,甯父十分懂取舍之道,哪怕怒極,也依舊咬牙将這件事給遮掩了過去。
如同甯若蘭毀了長姐的臉後,他幫忙遮掩的一樣。
“進宮之後不同在家,不能由着性子來。”甯父沉着臉,也沒再多說些什麼。
他這幾天隻要一睡下就能看到甯若蘭鮮血從脖子噴湧而出的畫面,包括修羅鬼煞一般的弗蘭。
甯父雖然大小也是個權利掌控者,禮部侍郎,但是從來沒有直面過死人,誰知道自家這個閨閣小姐一般嬌養着長大的孩子竟然說殺人就殺人。
這讓甯父都不知道怎麼面對她了。
所幸馬上要進宮了,他也能緩緩。
弗蘭坐上轎子,一路朝着宮門的方向去,選秀的轎子都是統一的規格,這也是為了避免出現混亂。
微風揚起,吹起一邊的轎簾,露出來片刻弗蘭濃豔到仿佛油畫一般的長相。
濃墨重彩,漂亮的好似畫中仙,輕易不露面,一旦出現就要吸幹了男人的精血。
茶樓上的男人呆滞的看着那轎子遠去,手中酒水溢滿了都沒發現。
“你看什麼呢?!”旁邊錦衣華服的公子哥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看哪家的天仙啊,這麼癡迷?”
“剛剛那個是哪家閨秀……”男人指了指已經遠去的轎子,錦衣公子看過去,“那是選秀的轎子。”
看到好友面色瞬間灰白下來,錦衣公子笑了笑,渾不在意,“無事,你看上誰了?我跟皇兄說一下,讓他别選。”
“這……”男人漲紅了臉,“這不太好吧。”
去選秀的都是奔着成為後宮妃子去的,這忽然截斷人家的通天路,實非君子所為。
“這有什麼不好的,我皇兄那人你還不知道麼,不近女色,後宮妃子都是擺設,也就淑妃稍稍得他心一點。”
男人糾結的看向轎子離去的方向,可是那樣的容貌,聖人也拒絕不了吧。
誰能拒絕得了如此佳人陪伴身側呢。
“還不放心是吧,這樣,選秀那天我們一起去,你跟我說是誰,我直接去跟皇兄說一下就是了。”
“這不太好吧。”
“啧,有什麼不好的,我是他皇弟,你是他最偏愛的狀元郎,去看個選秀而已,隔着屏風呢,皇兄不會介意的。”
說到做到,錦衣公子,也就是安王龍逸,到了選秀當天直接帶着磨磨唧唧還在猶豫的好友趕去皇宮了。
作為當今皇帝一母同胞的親弟弟,龍逸不僅封地是幾位王爺裡最富庶安逸的江南地帶,就連封号也是安王,安有安定安全之意,在王爺的封号當中可謂是十分難得的了。
所以看人下菜碟的皇宮都知道這是得罪不起的一位王爺,也不會傻到問有沒有傳召。
于是龍逸順順利利的帶着好友來到了皇兄的選秀現場。
數百位妙齡少女齊刷刷的站着,無一不是婀娜多姿膚若凝脂,每個人都拿出來自己最漂亮得體的衣裙,最能彰顯臉型五官的發髻,但是一眼望去,龍逸還是迅速捕捉到了弗蘭的存在。
弗蘭穿着尋常,雖然也是華麗的湖藍長裙,發髻梳的漂亮整齊,但是周圍上百個都是打扮精緻的,所以衣着打扮就顯得尋常了。
但是她的容貌氣質依舊緊緊的抓着人的眼球,幾乎除了她之外,都沒有可看的人了。
将身邊的清秀佳人都襯成了蘿蔔白菜。
甚至為了避其過于鋒芒豔麗的五官,弗蘭四周的秀女都下意識的往旁邊側了側。
在高台之上看下去,弗蘭的存在就越發的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