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在大庭廣衆,甚至是這種相當于是外交的宴會場合,做這種以嘴渡之的行為,這簡直是在諸多大臣的雷點上蹦迪。
這等行徑,哪裡是好人家的姑娘,簡直就是以色侍人的小寵!
不少人的視線隐晦的朝着甯侍郎的位置上看去。
瞧瞧瞧瞧,你養的好女兒,什麼家風!
甯侍郎太陽穴突突直跳,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但是一想到這孽障進宮前當着他的面殺了人,現在又如此做派,真是恨不得在她出生時就早早扔到鄉下莊子自生自滅去。
一場年宴,良妃妖豔媚上的名頭迅速傳開,風評急轉直下。
若之前還有不少人欽佩于她晉升的速度,那現在不可避免的就覺得她這定是用了什麼狐媚之術,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法子将皇上給勾的迷了心。
畢竟大庭廣衆之下,當着文武百官和朝廷命婦都能嘴對嘴的喂皇上吃東西,私下裡不定玩的怎麼花呢。
“今日行為孟浪了些許。”龍煌當晚依舊夜宿弗蘭殿内,一本正經的點評起了她今日的不妥當。
“皇上不喜歡?”弗蘭躺在床上,胳膊撐着頭,長發随意的披散在身後,“我看今日皇上喜歡的緊呢。”
龍煌避而不答,轉而說起了她的衣着,“還有你這衣服,穿的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模樣。”
弗蘭不愛穿裡衣,睡覺是專門找制衣局給自己做的吊帶裙,一躺下就露出來光潔修長的小腿,就算是睡覺,她弗蘭也要是最好看的那個。
“不好看嗎?”
龍煌從她裸露在外的皮膚和鎖骨上一閃而過,好看也确實是好看的,但就是不怎麼……莊重。
弗蘭又沒讀心術,也不知道龍煌腦子裡想的什麼,一個轉身直接滾進了他的懷裡,“臣妾又不困了皇上。”
龍煌不用看就知道弗蘭腦子裡想的什麼,就連心聲都嬌嬌媚媚的帶着勾引人的呼吸,這時候就連龍煌的産生了點無奈,真不知道甯家是如何教導孩子的,竟然這麼……
這麼重欲。
無奈的龍煌能怎麼辦,隻能十分貼心的滿足懷中美人的欲望了。
風評降低,并沒有影響弗蘭的待遇,甚至她在宮中的氣焰依舊一日勝過一日。
帝王恩寵總是能最直白的顯現出來,天下最珍奇昂貴的東西一波一波的送到弗蘭的殿内,無論是古董字畫還是異國奇珍,隻要能得弗蘭一個側眼,也算是它的榮幸了。
西洋的懷表銀鏡,北淵的銀狐毯,江南的錦繡絲綢,這些在弗蘭的殿内随處可見,這樣的盛恩免不了讓人咬牙切齒的眼紅。
得了恩賜回娘家的褚亦钿實在是受不了了,跟哥哥告狀。
“那個甯弗蘭太過分了!本宮才是四妃之首!可宮裡那群看菜下碟的賤皮子,竟然怠慢我!”
“怎麼回事?”褚亦溟冷下臉,眼中泛起狠意,“敢欺負我妹妹!”
褚亦溟自然知曉宮中踩高捧低的嚴重,但是他還沒死呢,就敢欺負到他妹妹頭上了!
“就是!他們竟然把僅有的一匹月錦紗給了甯弗蘭!還有,今年剛定制的一批珠寶首飾也先讓弗蘭挑才輪到我!嗚嗚嗚嗚我不活了!”
褚亦钿長這麼大就沒受過這種委屈,她可是賢妃,大将軍唯一的親妹妹!
從小到大錦衣玉食順風順水,從來沒人敢給她臉色看,結果現在竟然被一個小小的侍郎之女壓的死死的。
她都沒臉出門了!
褚亦溟還當是什麼,“這有什麼的,哥哥前一陣子剛得了兩枚東海明珠,不比那些匠氣的珠寶首飾好多了。”
褚亦溟從暗格裡拿出來其中一枚送于褚亦钿,“别鬧脾氣了。”
得了一枚嬰兒拳頭大小的東珠,褚亦钿這才算破涕為笑,“還是哥哥好!”
轉念一想,褚亦钿強調道:“但是你也不能放過甯弗蘭!你忘了她上次還把我嬷嬷給踹倒了呢!你都沒給我報仇!”
褚亦溟面色不變,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嬷嬷以下犯上,本就該罰。”
“你說什麼呢?”褚亦钿也是沒想到哥哥竟然不站在自己這邊,“那可是我們嬷嬷!從小跟在我身邊的。”
“那也是個奴才。”褚亦溟提醒她,“多嚣張的奴才才敢毆打宮妃?以前是我懶得說你,現在你也該知進退了,你可以跋扈,但是不能壞了規矩。”
褚亦钿目瞪口呆,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不管!你去教訓甯弗蘭!皇上現在天天去找她!”
褚亦溟掩下眼底的晦暗,面上不動聲色,“皇上要翻哪個宮妃的牌子也不是我能管的。”
——
雖然褚亦溟沒插手,但是其他官員們看不下去了,尤其是一些老學究,在他們看來,皇上就是應該雨露均沾為皇家開枝散葉才對,獨寵一人這像什麼話!
哪怕皇上勤勤懇懇批奏折,哪怕皇上從不勞民傷财,哪怕皇上文才兼備,但是隻要一直隻睡一個人,那就是沉迷美色成為昏君的前兆啊。
龍煌面對這樣的質問根本不當回事,他勵精圖治的當個好皇帝可不是為了讓臣子的手伸到他後宮的。
“皇上!美色乃誤國之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