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沉依舊噙着笑,“你想要我的船上的所有物資?”
“對!”副船長握着匕首就往秦沉脖子上抵,“你要是再廢話,我現在就宰了你!”
楚暮茫然失措地望着眼前的場面,這場突如其來的沖突讓他感到不安。
秦沉歎了口氣,看着眼前不配合的衆人。
他含着笑意的眼眸閃過一絲煩躁,笑容漸漸消失。
他這個人本來就沒多少耐心。
楚暮看着不遠處的秦沉,下意識捂住了耳朵。
……
不到十分鐘,逼仄的會議台周圍就躺滿了血淋淋的屍體。
秦沉半蹲着,握着剝魚的刀一刀一刀地捅着副船長,他的手法很殘暴,刀刀緻命。
血濺在了會議台上,秦沉的脖頸上也沾上了不少血。
随後,在副船長的屍體變得血肉模糊後,秦沉才罷休,把刀随意捅在了副船長的腦門上。
秦沉站起身,他低喘着氣,回眸看了眼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楚暮,和藏在桌底吓得鬼哭狼嚎的兩個遊客。
耳邊的對講機傳來聲音:[秦總,您需要幫助嗎?]
“不用,隻是出了點小問題。”秦沉随手按了下戴着的耳機,拿出手帕擦了擦脖子上的血,說:“解決了。”
地上橫躺着八具屍體,血腥味彌漫着整間會議室,楚暮很害怕聞到這種濃厚的血腥味,這種死人味就是讓他感到不安的地方。
秦沉低頭嗅了下自己的領口,小聲地啧了下。
他轉身看了眼屋内剩餘的三個人,禮貌地笑了下,“稍等,我身上死人味太重了,去換身衣服。”
楚暮看得發怵。
會議室的門被打開後,幾名保镖就走進了會議室,面無表情地将八具屍體轉移走。
秦沉站在門口,漫不經心地說,“都扔到地下室喂魚,喂之前先把他們的腦子挖幹淨,别讓我的魚吃壞肚子了。”
“是。”
保镖們的效率很高,不到幾分鐘就将屍體轉移。
秦沉洗了澡,換了一套衣服,确認身上再沒有那股難聞的死人味後才來到了地下室。
他知道楚暮不喜歡這種味道。
楚暮和其他兩個遊客也都被請到了地下室觀賞,隻見巨大的透明水牆内,數十隻大白鲨在水中遊動着,八具屍體被專門的白鲨飼養員倒進了水池裡。
很快,碧藍色的海水被猩紅的鮮血暈染,大白鲨将屍體們啃食撕碎。
楚暮和兩個遊客都看的心驚膽戰,他們坐在外面的觀賞席裡,而秦沉就站在透明玻璃前,在白鲨遊來時,還伸手隔着玻璃摸了下白鲨的頭。
白鲨受到秦沉的鼓勵後,遊回去又吃得更歡了。
秦沉觀賞夠了,這才慢悠悠地來到三人面前,把藍色的鱗片放在了桌上。
“好了,現在我們言歸正傳。”秦沉悠悠地在三人面前坐下,他給自己倒了杯紅酒,“我請你們來,是想問各位幾個問題。”
兩個遊客都是認識的,他們吓得說話都帶着哭腔,在看完眼前可怕兇殘的一幕後,精神狀态徹底崩潰。
“你想知道什麼,我,我們都說,我們一定都說。”
秦沉把目光又放在了楚暮的身上,楚暮明顯像是被吓傻了,正耷拉着眼皮,目光失焦。
秦沉向楚暮走來,他的眼睛銳利,盯着楚暮的臉,笑了聲,“你是在害怕嗎?”
楚暮回神,他捏緊了冒汗的手心,“沒、沒有。”
秦沉笑着問:“那你抖什麼。”
楚暮搖頭,煞白的臉出賣了他,“沒有啊,我沒抖。”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秦沉殺人。
楚暮以前剛認識秦沉的時候,就見識到了他的可怕。
當初他救上跳海的秦沉之後,秦沉答應他保守自己是人魚的秘密,還為了感謝他,請他一起去輪船上玩。
那時他單純地以為秦沉是想感謝他。
直到有一天,巨輪駛向了未知的海域。
船上的信息失聯後,船上的人在那天起都變得瘋狂起來。
他們互相厮殺殘害,在沒有食物後就吃人肉。
而秦沉就帶着他,砍死了無數人,踏着無數血淋淋的屍骨,一間一間地去找躲在房間裡的楚暮。
他當時害怕極了。
但是卻又不敢出聲。
“暮暮,你在哪呢?”秦沉的聲音在長廊上回蕩,“他們都死了,快出來吧。”
冰冷的刀刃敲打着牆面,血濺在白色的壁畫上,“别害怕,暮暮,我不會傷害你的。”
楚暮屏住呼吸,他縮在門後,看着秦沉緩緩拉開他身前的門,在他的身前緩緩蹲下。
秦沉的臉頰沾滿了鮮紅的血,那都是别人的。
秦沉把指腹擦幹淨,溫柔的摸上了楚暮的臉頰,“原來躲在這裡來了。”
當時的楚暮吓得直哆嗦,眼前的秦沉就像是地獄裡的撒旦。
撒旦沒有扼住他的喉嚨奪走他的生命,而是溫柔地把一件厚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
秦沉的目光充滿着愛慕,把刀扔了後,緩聲說,“暮暮,你是人魚,繁衍的時候是産卵還是胎生呢。”
“我記得應該是産卵。”秦沉又問,眼底滿是陰暗的好奇,“能産人類的卵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