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狼妖纏鬥之餘,還有心力看着這邊的奴良滑瓢心中暗驚。
這隻火龍比他上次見過的還要強!
火龍像是賦予了主人的意志般,血瞳冷冷掃過,不再理會在它氣息下徹底暈倒在地的豆腐西施,便轉頭撲向了奴良滑瓢!
奴良滑瓢心中一突,下意識的旋身後退,果不其然,那火龍橫沖直撞,直直地穿過了他剛才所站的地方,朝狼妖奔去。
如果晚一步,被火焰捅穿的可能就是他了!
奴良滑瓢出了一身冷汗,然後看了下被火龍纏住的妖狼,回身幾步跳躍,拔出自己的刀後,跳到了和鈴身旁:“喂喂,你這小姑娘不厚道啊。我辛辛苦苦幫你拖住狼妖,你開了殺招就想把老子一起給滅了!”
和鈴上半身靠在樹上,但在奴良滑瓢靠近她的一瞬間,全身心都已經開啟了防備。
她聽到奴良滑瓢這般好似控訴的話,眼神漫不經心地掃過他,“你是妖,我是陰陽師,陰陽師除妖……有什麼問題嗎?”
奴良滑瓢咬牙,“好,你狠!”
和鈴涼薄地笑了笑,毫無血色的臉上卻将此刻這個充滿寒意的笑,襯托得意外脆弱。
奴良滑瓢恍惚了一瞬。
夢境裡的臉和眼前的這張……重合了。
他極淺地皺了下眉,然後看了眼和鈴的臉色,突然哼了聲,轉身走到她身後。
和鈴在他有動作的一瞬,下意識繃直了身體,對他的防備在這一刻上升到了另一個頂峰。
“你不用緊張,雖然你對我不義,我卻不能不仁。”奴良滑瓢邊解着纏住她的繩索,邊說道。
“你們妖怪,滿口謊話,我可不知道該不該信。”和鈴說。
“我看你連站都站不穩了,還是别嘴硬了。”奴良滑瓢也不甘示弱地嘲諷道。
繩索解開,少了束縛,同時也少了支撐的和鈴腳下一個踉跄,就要摔倒,竟是連獨自支撐的力氣都沒了。
奴良滑瓢忙伸手扶住她,單手環着她肩膀讓她坐下。
和鈴看了他一眼,”我這麼暗算你,你不趁現在,捅我一刀報仇?”
奴良滑瓢扯了扯嘴角,沒說話,卻是打算将人抱起,先離開這裡。
“走不了。”和鈴突然開口。
奴良滑瓢一頓:“什麼意思?”
和鈴将目光轉向放置着粉色晶石的菱形裝置。
“這個平台上刻着我不認識的符文,如今我的血已将這個符文陣法激活,我能感覺到,隻要有那個晶石在,陣法對我的束縛就還在。”
“要怎麼做?”奴良滑瓢問。
“拿走它。”
“好,我去。”
說完,奴良滑瓢将和鈴輕輕靠到樹下,便抽出手臂起身要向中心走去。
“你不怕我要害你嗎?”和鈴忽然拉住他的衣袖,然後說。
奴良滑瓢身體一頓,淺金色的眼眸好似閃過一抹詫異,然後微微笑了,“能和美麗的陰陽師小姐死在一起,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體驗呢。”
和鈴眸光轉冷,她看着奴良滑瓢這幅油腔滑調的樣子,暗想還是弄死算了。
奴良滑瓢逐漸靠近晶石,但是異變突生!
之前被火浪掃到的燭龍妖怪竟突然擋在奴良滑瓢身前,張着一張獸口便要朝他身體咬下。
“小心有毒。”
聽到提醒,奴良滑瓢反應極快地反手出刀,将獸口頂在了長刀外。
奴良滑瓢雖然沒有被傷到但也被糾纏地抽不出空去取晶石了。顯然,燭龍也知道受傷的自己硬拼的話根本打不過滑頭鬼,所以他的意圖很明顯,阻撓滑頭鬼去取晶石。
和鈴看着他們來回打鬥,同樣分析出了他的意圖。
再看另一邊,火龍雖然暫時吸收了她的血液,但是顯然,離打敗狼妖還有一定的差距,而且,自己的力量随着這個被激活的陣法已經漸漸被那晶石吸走。一旦她力量耗盡,火龍也會消失不見。
就眼下這局面,拖久了,對她不利。
必須從根源上解決!
滑頭鬼那邊,暫時指望不上,隻能靠她自己了。
和鈴沾滿鮮血的手伸向腳邊的背包,她雖然有同時使用過兩種符箓,但是還從沒在力量不足的時候強行啟用。
可是如今……也隻有拼了!
從包裡抽出一張空白符紙,和鈴兩指并攏,往自己傷口處沾上血液,口中默念口訣,随即,兩指指尖在符紙上飛快劃動。
随着手下畫出的符紋越來越多,和鈴面色愈加慘白,一顆又一顆豆大的汗珠從額間不斷滑落。
直至她的臉色徹底灰敗下來——
符成!封!
下一秒,浮在空中的符紙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一截仿佛活物般的藤蔓從菱形裝置下破土而出!
直接将粉絲晶石卷入了藤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