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鈴蒙眼坐進了木箱中,和小貞兩人挨着肩膀靠在一起。
裡面的空間很狹小,幸好她們兩個姑娘的身形都屬瘦弱那一挂,挨在一起倒也沒覺得太擁擠。
和鈴看不見,隻能憑感覺來判斷。當她們坐定以後,木箱晃了晃,好像騰空了起來,她能感覺到那種浮在空中的不踏實感。
之後是一陣又一陣的晃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木箱的晃動漸漸慢了下來,随着一聲輕響,木箱停止了搖晃。
和鈴擡起下颚,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問:“可以摘掉布條了嗎?”
“不行!”頭頂傳來蛤(晉江)蟆妖怪粗聲粗氣地喝止。
“好吧。”和鈴無所謂地聳聳肩,又問:“那我們可以出去了吧?”
頭頂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過了一會,傳來蛤(晉江)蟆妖怪甕聲甕氣的聲音:“你待在、這裡,等、等會帶、你去新房。”
說完這句話,沉重的腳步聲逐漸接近。
蛤(晉江)蟆妖怪走了過來。
緊接着,身旁忽然傳來小貞掙紮的聲音和動作:“不要!放開我!你要幹什麼?!”
和鈴側身擋在小貞身前,明明眼睛上還蒙着布條,卻仿佛能夠看到一般拉住了即将被帶走的小貞手腕,冷聲道:“你要帶她去哪裡?”
“新娘子,儀式、要完成!”大概是覺得已經到了自己的地盤,蛤(晉江)蟆妖怪勉強耐心解釋了句。然後繼續上手想要帶小貞走。
“嗚嗚……放開我!我不要去!”小貞尖叫着,不斷地想要掙脫那隻手。
蛤(晉江)蟆妖怪頭大,大聲吼:“安靜!不要吵!安靜點!”
和鈴冷靜地說:“小貞膽小,我陪她一起。”
“不行,不可以!”蛤(晉江)蟆妖怪吼完,努力組織着語言,說:“隻能一個人,會、會不高興!”
誰會不高興?
和鈴腦中轉過這個念頭,暗暗記在了心中。
她松開小貞的手,在黑暗中精準地抓住了蛤(晉江)蟆妖怪的胳膊,說:“既然這樣,你先帶我去。”
蛤(晉江)蟆妖怪的動作頓了下,似乎是在猶豫。
和鈴:“我人都被你帶回來了,你還在猶豫什麼?”
蛤(晉江)蟆妖怪一想也是,勉強同意了:“那好、好吧。”
語氣裡仿佛有着天大的不情願。
和鈴:“……”
怎麼?她頭一回主動給人當新娘子,這妖怪竟然還敢嫌棄?!
内心的暴脾氣剛要湧起,但想到之前的打算,又生生按捺了下來。
算了,她忍。
和鈴囑咐小貞别亂跑,自己摸索着從箱子裡爬出去。
“動作、快一點。”蛤(晉江)蟆妖怪有些着急地催促。吉時快要到了,再晚就趕不上了!
“你蒙着眼睛試試。”和鈴忍不住怼了一句,然後伸出手,說:“我看不見,動作自然慢,你要想快點,就想辦法駝我過去。”
蛤(晉江)蟆妖怪低聲嘀咕一句,倒是沒拒絕。也不知道它是怎麼做的,反正當和鈴有移動感覺的時候,已經雙腳離地,像是坐在一艘快艇裡疾馳。
她伸手摸了摸被她坐在屁股底下的東西,指尖的觸感是冰涼的,有幾分滑膩,不太像是蛤(晉江)蟆的背,反倒讓她想起了某種生物。
一想到有那種可能,和鈴的頭皮就忍不住發麻。
算了,不能深究不能深究,反正看不見。
很有阿Q精神地安慰完自己,身下的“快艇”也停了。
是到了嗎?和鈴揣測。
“你可以,摘、摘下來了。”
她聽到蛤(晉江)蟆妖怪這樣說着。
沒有遲疑,和鈴迅速扯下蒙眼的布條,第一時間看向了身後。
身後有一條幽深的小道,似乎不太長,按照他們疾行的速度算下來,大約2-3公裡左右。
她轉回頭,正想擡頭望向四周,然後就愣住了。
和她想象中幽暗詭秘的洞穴不同,眼前是一座修建得極為精緻的房子,古色古香,廊下挂着兩盞紅燈籠。
蛤(晉江)蟆妖怪推開朱紅色的大門,率先走了進去。
和鈴遲疑了一下,也跟着進去了。屋子裡的布置很簡單,且能看出很多日常生活的痕迹。
她注意到進門右手邊有個梳妝台,上面放了把梳子和一個隻剩一半的妝盒,是有别的女人生活在這裡?
和鈴擡眼繼續打量,随後推翻了自己前一個猜測。她想,會有人使用,大概是因為這裡是它和人類的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