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得眼冒金星的源純在心裡狠狠把柱間紮了一萬次小人,心想狗男人根本靠不住,關鍵時刻還是得指望自己。
按照她的标準,本來每人紮五千次就夠了,但她舍不得紮斑,于是屬于斑的五千次就被毫不客氣地疊加到了柱間身上。
反正他們是好朋友,誰被紮都一樣,柱間肯定不會在意的吧!
源純邊紮邊認真回想了一下柱間是怎麼對她賣萌的,然後原樣展示給紅A看。
紅A:“……”
你赢了。
嚴令禁止源純繼續跟亂七八糟的人學習亂七八糟的撒嬌方式後,紅A用魔術投影了一根魚竿,刷刷刷釣起來六條魚,迅速将它們開膛破肚刮鱗去皮處理幹淨,串在小木棍上燒烤。
瞄了眼蹲在烤架前等得望眼欲穿的源純,紅A從兜裡摸出一塊奶糖,剝掉花花綠綠的糖紙,塞進她嘴裡。
“先墊墊,”他用安撫的語氣哄道,“馬上就好。”
甜而不膩的奶香緩慢融化,源純用舌頭把糖塊頂到口腔一側,臉頰微微鼓起。她快樂地宣布:“衛宮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小孩子的喜歡簡單直白而熱烈,宛如夏日燦爛綻放的煙火。
紅A注視着那雙清澈的眼睛,“一塊糖就滿意了?”
是不是有點太好騙了?
源純思索片刻,感覺紅A說得有道理,于是伸出手,“那再來一塊。”
“不行,”紅A用指關節輕輕一敲源純的腦袋,“你還在換牙,不能吃太多糖,今天的份額已經用完了。”
兩塊糖也叫多嗎?!源純擡手捂住腦袋,嘴巴撅得老高,“哼!你的最好沒有了!沒收!”
“這麼快就沒啦。”紅A假裝遺憾地歎了口氣,“唉,我還沒來得及高興呢。”
源純猶豫一會兒,小小聲補充:“那、那就沒收五分鐘吧。”
……果然太好騙了!紅A擔憂地想,這麼傻乎乎的可不行,得讓她意識到人心險惡,免得哪天沒看住,被心機深重的壞蛋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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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位cook的手藝還是那麼令人垂涎欲滴,烤魚的鮮味被風遠遠吹開,飄得到處都是,很快将已經打進森林裡禍禍動植物的斑和柱間勾引了回來。
“好香啊!小純你太棒了!”柱間往簡易燒烤架旁邊一蹲,眼中飽含期待,活像條焦急等待放飯的大狗狗,源純一個恍惚,甚至感覺他身後冒出了一條搖成螺旋槳的毛茸茸大尾巴。
“别叫得那麼親熱,跟你很熟嗎?”斑用肩膀撞了柱間一下,把他擠到旁邊去。
大概被灌水灌怕了,柱間倒是沒有像往常一樣陰暗爬行,他換了新套路——抱着雙腿,下巴搭在膝蓋上,腦袋一歪,露出了對源純特攻的楚楚可憐的表情。
源純有理由懷疑這貨已經看穿了她難以抗拒大眼萌的本質,并且迅速加以利用,果然是陰險的白切黑!
道理她都懂,但不妙的是她的腦子有自己的想法……
眼睜睜看着源純的目光逐漸渙散,搶在她控制不住地叛變前,斑抄起一條烤魚,身手敏捷地怼進柱間嘴裡打斷施法。他眯起眼睛警告:“給我吃,别說話!”
柱間凝望着斑,沉默幾秒,像個燒開了水的茶壺似的,從嘴裡嗚嗚往外冒煙。
這回不是裝的,是真的,剛從架子上拿下來的烤魚實在太燙了,皮實如柱間也難以忍受。
斑:“……”
“嘶哈嘶哈,”本着不能浪費的基本原則,柱間伸着脖子拼命把烤魚整個咽下去,然後他吐出木棍,淚流滿面地控訴,“你絕對是想殺了我吧!”
“怎麼會呢,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斑冷靜地擺出雙手結印的姿勢,“别慌柱間,我這就來救你,水遁——”
招式喊到半截突然卡殼,斑想起來自己根本不會水遁。
就很尴尬。
接收到斑充滿殷切希望的求救眼神,源純懷着無比愧疚的心情,一邊在腦子裡梆梆敲木魚積攢功德,一邊再次将水囊塞進了柱間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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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輩子一定欠了你倆很多錢沒有還。”柱間用沙啞的聲音說。
他雙手捧着一個裝滿清冽山泉的竹筒,小口小口地抿水。
水裡加了珍貴的野蜂蜜,是源純忍着心痛貢獻出來哄柱間的零食存貨。
欠錢倒不至于,咱們的關系頂多是互挖祖墳。源純漫不經心地想着,将烤架上的兔肉翻了個面,一半刷甜醬,一半刷鹹醬,然後把甜的給斑,鹹的給柱間。
“那你這輩子要對我和哥哥好點哦。”她一本正經地說。
“知道啦,”柱間接過香噴噴的烤兔肉,“我會好好保護你們……的?”
說着說着,他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