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記當時想要什麼願望了。”
“那你再好好想想!”
495生怕宿主破罐子破摔:“先不說你怎麼在不違反位面規則的情況下推翻主角,就說萬一他後面發瘋不想活了,就算你搶了主角光環任務也照樣失敗。”
溫頌邪魅一笑:“我當然有一萬種方法讓他死不了。”
495被這個笑吓得抖了抖:“不行不行,違反規則會受懲罰,到時候我也救不了你。”
“隻是随口一提。”溫頌聳聳肩,“先把你們的規則發過來,我看看有什麼空子可以鑽。”
495把數據庫加了幾層密鑰選擇裝死。
返程前被酒店員工推薦了山海相連的洞溪山,索道上下隻需要不到兩小時,賀明荀決定臨走前去一趟。
衆人不知道是為了迎合賀明荀還是真的有興緻,也紛紛要求幫他們安排。
在前台幫這群高齡巨嬰辦理退房,賀郁川捏了捏酸脹的鼻梁,謝絕了前台員工幫他拿藥的好意,叫好車後他在酒店外的樹下等候人們過來。
他在餐廳的時候看到江頌替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解圍,甚至說了幾句話之後就一同坐在了另一邊。
他不确定對方認不認識那人,隻不過江頌在那種時候總是和煦得讓人覺得刺眼。
賀郁川知道江頌的野心,比起僞善無害的模樣,他希望對方一直矜傲惡劣,而不是借柔軟的手不經意觸碰别人的傷口,仿佛隻是無足輕重的玩笑。
等待的時間一點點流逝,壓不下的煩躁揮之不去,不聲不響地啃噬耐心。
賀郁川眸色漸深。
洞溪山有未開發地段,剛才前台說有些人徒步上山會提前租好對講機,山頂最高點信号極差,他看了一眼時間。
再晚一會上山,路上突發些意外事件,足以讓這群養尊處優的人被困在某個地方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惡意像火苗在身體裡橫沖直撞,無盡蔓延,賀郁川盯着那輛車默默計算時間,眼底晦暗不明。
計劃這些惡劣見不得光的事時,他感受不到身體上的乏力和不适,好像隻要看到驚慌失措的面孔掙紮着求生,人生就重新有了樂趣。
身上燒出的薄汗被風吹了個透徹,賀郁川後頸忽地一燙,回過頭去。
身後的人朝他晃了晃手上的熱咖啡:“昨晚凍着了?剛才吃飯的時候就看二少臉色不好。”
“小感冒。”
溫頌把咖啡遞過去:“怪我,希望二少快點好起來,回去以後我好賠罪。”
感受到遲來的溫度,賀郁川神色清明了幾分,像是從地下重返人間:“跟江總沒關系,最近有些累,沒好好休息。”
“項目結束一定讓賀斯謹給你放個長假。”
溫頌說:“要是二少到時候有空的話,不如跟我們一起去遊輪行。”
“遊輪?”
“我跟賀斯謹約好了,項目圓滿結束就帶叔叔阿姨去遊輪旅行,二少也一起的話那就再好不過。”
賀郁川垂眸思索。
賀斯謹從來沒跟他提過這件事,就代表對方沒有讓他同行的意思,帶着雙方父母一起遊輪旅行,可想而知賀斯謹會借這個機會搞些儀式,好讓兩人關系更進一步。
“好。”賀郁川說,“如果江總不嫌我累贅的話。”
聽到他應下,對方沒再說什麼,而是并肩站在樹下一起等。
在隻有他和江頌兩個人的時候,記憶中的某些畫面複蘇,賀郁川似乎又聞到了清冽涼薄的薄荷煙草氣息,像香水最後的尾調一樣抓不住,在下一次呼吸中消散。
賀郁川喝了一口咖啡,身上重新回暖,陰暗像退過的潮,擱淺了剛才在腦袋裡計劃了大半的惡意。
短短幾分鐘之内就刮起了大風,視線捕捉到對方又擡起了手,賀郁川眉目一凝,提前擋下對方。
“抱歉,”他嗓音疏離,“我不太喜歡别人碰我。”
“是嗎。”
溫頌擡起另一隻手,取下掉落在他衣領的幹枯樹葉。
“以後一定注意。”
賀郁川拉開距離,大部隊也在賀斯謹身後出來。
看外面烏雲密布的天氣就知道不适合繼續遊玩,登山計劃取消,一行人隻得打道回府。
回到目的地,車停在别墅前院。
賀郁川最後一個下車,剛準備進門就被賀斯謹攔住去路。
對方:“昨天晚上在泳池前面,你和阿頌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