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小葛已經死了後,大頭紅着眼,不再去看他的屍體,起身将帳篷簾子放了下來:“陸哥,帳篷裡暫時安全,你在這裡躲一下,我出去幫溫哥。”
話音剛落,撕拉一聲,兩人擡頭一看,帳篷頂端竟然被一隻鳥用尖銳利爪抓開了個口子。
接着又是幾聲響,從被撕開的口子裡可以很明顯看到,好幾隻鳥上上下下的在帳篷上空飛着抓帳篷頂,還有其他爪子上有紅蛇的鳥往裡丢蛇。
大頭拉着商陸躲避,幾刀砍了那幾條紅蛇,罵了一聲:“這些畜生,都成精了嗎?!”
商陸心髒跳的飛快,剛剛要不是大頭拉了他一把,那條蛇就被丢到他臉上了。
但反而是這種緊張的時刻,他的大腦越發清醒起來,眼睛不由自主的盯向在地上蠕動的一條條紅蛇。
大頭拉着他要往外跑,商陸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等等!”
大頭見到那條蛇揮刀就要砍,被商陸擋住:“你看它速度,是不是特别慢?”
紅蛇在地上蠕動。
是蠕動,不是爬動。
在兩人的注視下,它爬了半分鐘,身子都沒往前移動分毫。
大頭:“好像是很慢。”
商陸讓大頭守着帳篷破開的頂,自己掀開簾子往外看。
這一看,他差點沒有吐出來。
那些被毒死的屍體身上陸續站了不少飛鳥,它們用尖銳的爪子輕松破開屍體衣服和皮膚,再啄食着人肉。
還有飛鳥飛起,将落在地上的紅蛇丢到屍體上,商陸親眼看着一條紅蛇被丢到屍體上後,緩慢蠕動着張開血盆大口,吞食着飛鳥丢在一邊的殘渣。
“嘔……”
商陸長這麼大,頭一次見屍體就是在如此炸裂的情況下,抖着手放下簾子,幹嘔了好幾下才勉強直起腰:
“它們是共生關系,你……嘔!你用比較厚實點的東西擋在頭頂,那些蛇……嘔……爬的慢,隻要不落到人身上就行了,那些鳥會攻擊遮蓋物,我們還是得找到鳥破壞不了的地方躲一下。”
大頭立刻點頭,把帳篷底下鋪着的牛皮弄起來,罩在自己和商陸頭上沖出了帳篷。
他們剛一出去,帳篷就因為承受不住被那些鳥不停丢下來的紅蛇重量垮塌下來,可以想見晚出去一秒會發生什麼。
商陸心底發涼,卻也顧不上後怕。
他一邊跑,一邊視線放在腳邊,大頭一邊跑一邊将他的發現告訴衆人,其他人連忙紛紛去帳篷裡拿遮蓋物。
商陸身上攜帶的武器都是他為了好玩才做出來的,最長的蛇刀也不過十厘米,他隻能撿了根木棍挑開附近的紅蛇,大頭則是依舊一刀刀砍過去。
上方的鳥并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牛皮墊不斷傳來被丢紅蛇的聲響,時不時還有鳥飛下來試圖抓破牛皮墊。
商陸整個人都在牛皮墊下,看不到外面形勢,隻聽到溫白玉急促的下令:
“往西邊跑!”
西邊?西邊是哪邊?
能不能尊重一下南方人,直接說左右啊!
不等商陸問出來,與他合用一個牛皮墊的大頭已經帶着他換了個方向跑。
後面陸續也傳來腳步聲,顯然除了商陸,其他人都分得清東南西北。
因為有大頭護着,商陸還能分出餘力看了一眼後面,躺倒的屍體留下了一部分飛鳥與紅蛇。
而頭頂時不時感受到的攻擊又告訴他,還有一部分飛鳥并沒有放棄獵物,相當锲而不舍的追了上來。
“啊!!”
前方傳來一聲慘叫,沒跑幾步,商陸就看到地上躺着一個年輕人,破掉的牛皮墊就在一邊,上空的飛鳥不停往他身上丢着紅蛇。
大頭催促了一聲:“快走!腳步别慢!”
商陸收回視線,咬牙拼命繼續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飛鳥一直追在上空,一路上就商陸看到的,就已經倒下了三人,更悲催的是,林子裡的飛鳥群不光這一批。
其他的飛鳥見到了這場追逐戰也加入了進來,一路上,追兵居然還越來越多。
商陸心底大叫不好:“這樣下去……呼,我們都要力竭。”
“不能停下來,停下來就會被圍攻。”作為一直觀察左右的大頭也是喘着氣:“隻能這麼跑了。”
商陸看了一眼後面嘎嘎叫着的飛鳥群,努力邁開腳步:“白天活動的鳥晚上基本都會視力受限,天黑之後它們應該就不會追了,我看看現在幾點……”
他看了一眼手表,陷入無語,上面顯示淩晨五點。
大頭:“外面的時間和海市不一樣,看天色,要日落怎麼也要兩個小時以後了,陸哥你再忍忍,有機會我們停一下我背着你跑。”
兩人正說着話,前面傳來溫白玉的聲音:“前面有個山洞,去山洞裡躲躲,注意,右側方向!”
大頭拉着商陸往右邊跑,果然很快看到了一個瞧着像是自然形成的洞穴,他松了口氣,自己撐着牛皮墊:“陸哥,你先進去!”
商陸連忙爬了進去,又回身去拉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