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惠林更是臉色發白,那十萬塊她花了一萬多買了一個名牌包包,要是讓她退回去……
她眼淚說來就來,哭得稀裡嘩啦,“清清你昨晚不是答應了嗎?媽媽省吃儉用養了你12年,你應該報恩啊!”
晏鶴清第一次接住晏勝炳的巴掌,甩開淡聲說:“500萬太少。”
太過震驚,晏勝炳都沒在意晏鶴清竟然還手了,他嘴巴張大。
500萬還少?!而且是一年500萬哎!就算人小少爺玩膩了晏鶴清,也是打底500萬!
晏勝炳面部神經抽動,“少東拉西扯了,馬上回去簽了!”他還不放心,“我跟你去。”一手交人,一手交錢!
趙惠林比晏勝炳聰明多了,晏鶴清這麼一點,她猶如醍醐灌頂。
陸牧馳顯然不是普通富豪,這麼有錢有勢,500萬還不是灑灑水!确實要太少了。
趁現在晏鶴清還值錢,得再給她寶貝兒子多攢一筆媳婦本!
趙惠林眼睫毛上還挂着淚水,已經換上笑臉,熱情招呼晏鶴清。
“清清你還餓着呢吧,先吃飯,其他事慢慢談。羊蠍子剛炖好,熱乎得很,你多吃點,對身體好。瞧你瘦得。”
晏勝炳不懂趙惠林的盤算,沒心思再吃飯,歪在沙發另一頭長籲短歎,悶悶抽煙。
晏鶴清坐下了。
18歲的他,嚴重營養不良,181的身高,體重隻有102,他急需補充營養。
晏鶴清吃相文雅,羊蠍子的每一絲肉都啃得幹幹淨淨。
旁邊趙惠林眼睛都看綠了,心疼得厲害。
短暫安撫晏鶴清是一回事,錢又是另一回事了。
進口羊蠍子貴,她就炖了一小鍋,舍不得吃,全留給她兒子,結果現在晏鶴清全吃掉了!
不等她心疼完,晏鶴清放下碗筷,又拉開了抽屜。
見晏鶴清端出那盤紅彤彤大草莓,趙惠林差點叫出聲,這可是一百一斤,她猛地站起,“這不——”
晏鶴清平靜無波,“不能吃?”
趙惠林感覺今天的晏鶴清有點怪,平日晏鶴清也話少安靜,但不像今天……總有一種被他壓制的感覺。
趙惠林吞咽着口水,扯着臉皮笑,“不是,就是還沒洗。”他們還一顆沒吃呢!
晏鶴清端着盤子起身,“我去洗。”
又紅又大的奶油草莓,散發着濃郁的草莓香。
是林風緻最愛的水果。
晏鶴清從沒吃過草莓,他洗幹淨,拿起一顆咬了一口。
九分甜一分酸,口齒留着香甜。
晏鶴清想,原來草莓是這麼好吃。
難怪林風緻喜歡。
他垂下眼,又咬了一口新鮮的果肉。
抱歉了,弟弟。
這一次,草莓的味道,我也想嘗一嘗。
……
一顆,兩顆,三顆……趙惠林躲在廚房門外數着,沒忍住跑進去,一把奪下草莓,闆着臉說:“給你弟留幾顆!他還沒吃過呢。”
晏鶴清沒說話,隻淡淡望着她。
趙惠林莫名有點犯怵,她抱着草莓,“不就一點兒草莓,你以後有的是機會吃,那個陸少爺有錢。”
晏鶴清還是沒出聲,趙惠林也不管了,她轉身走飛快,去客廳叫上晏勝炳回房吃草莓。
晏鶴清神色還是淡淡的,他打開水龍頭,一根一根沖幹淨手,回了房間。
說是房間,其實是陽台的一半,一半曬衣服,中間隔一塊木闆子,另一半做晏鶴清的房間。
狹窄的空間挂着藍色簾子布,再擺一張1米小床,就再擱不下其他東西了。
晏鶴清個高,睡覺得蜷縮才能睡下。
不過這方小小天地,被晏鶴清收拾得特别幹淨。
剛曬過的被子有着洗衣粉的清香,陽台的台面堆着整齊的書,還擺着一個透明酒精瓶,插着一小枝白劍蘭。
空氣裡隐隐有着醇厚的花香。
晏鶴清脫鞋上床,跪着抽出了一本藍皮書,翻到中間,夾着一張銀行卡。
用不着尋找林風緻了,這筆錢,他以後要為自己合理利用。
今天一下接收了太多信息,晏鶴清十分疲倦,收好銀行卡,他沒脫衣服,側卧着卷着被子,蜷縮着睡着了。
迷朦時,似乎有人敲門。
咚咚咚。
毫不顧忌,在深夜震響刺耳。
“誰啊!大晚上的!”趙惠林披着衣服出來,打開燈,罵罵咧咧去開門。
門打開,燈光傾瀉到來人身上,他風衣還沾着奶油的香甜。
趙惠林立馬換了副臉嘴,故意問:“陸少爺,這麼晚來家裡是?”
她心裡樂開了花。
大半夜還找來,這是有多急啊,必須得好好要個價。
550萬?600萬?
陸牧馳沒理她,越過她頭頂,直勾勾看着站在陽台口的少年。
昏暗的光落到晏鶴清精緻的眉眼,這樣看着,更像林風緻了。
某個地方,瞬間有了反應。
陸牧馳沒打算委屈他的欲望,對一件玩物,他不需要克制。
隻有林風緻那樣的寶貝,才值得他小心呵護。
陸牧馳幾乎是用眼神在視、奸晏鶴清,他掏出錢夾,抽出一疊鈔票,揚手一揮,漫天的粉色鈔票,如同雪花片在飛舞。
暗啞嗓音燃着濃濃的火。
“晏鶴清,立刻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