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隻有他們三個,他也就幹脆問道,“你哥說你最近很忙,我們不會打擾你嗎?”
喻明月搖了搖頭,“我倒不是很忙,都是我哥和我爸在處理這些事……”
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攤開說了,“自從那天我帶着植物變異的消息回來,基地就開始隐約有人知道了這個消息,近期不少鬧事的,都是處理這些瑣事費工夫。”
鬧什麼事?當然是趁着機會難得想要拿一波好處。
見謝忱也一臉憂色,她忙安撫道,“不過我們這邊已經在研究相關藥物了,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能上市。”
話雖這麼說,她也明白這隻是說得好聽,末世這麼久了,連遏制喪屍的藥物都沒能拿出來,何況是對付變異植物的。
目前最讓她憂心的卻不是這藥物的研發,而是基地内部的情況。
她總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可看着謝忱沉靜的臉,她心裡的那種不安又被撫平了下去。
就像當時看到這少年在灼灼火焰中露出笑容時的笃定感,不知從何而來,卻奇迹般讓人覺得,有他在沒什麼好怕的。
謝忱比她想得遠得多,比如這件事是誰透露出去的,又許給了他們什麼好處?
他沒和喻明月多說,隻安撫了幾句。
喻明月還有事要忙,沒辦法一直招待他們,謝忱打探消息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順勢提出告辭。
走出這塊地方,他這才吐出口氣,姜雅君方開口道,“裡面是不是挺壓抑?”
謝忱點頭,“可不是,我看這裡也不像普通的後勤處。”
“這本來就是喻家的地盤,如今用作那些博士的專用地了,想不到居然還真讓你進去了。”姜雅君“咯咯”笑出聲。
謝忱若有所思,看來喻明月就是為了這藥物的事焦頭爛額呢。
可據他所知,這些人大多不是專研此道,做出能夠遏制喪屍的藥物的概率幾乎為0。
他搖了搖頭,把想法埋在心裡。
*
第二天謝忱照樣出去晨練,回來的時候整棟小樓都很安靜,他不免奇怪,姜雅君隊裡的人都不是晚起的,不應該這麼安靜才對。
剛一踏入大門,他便知道猜錯了,他們已經起了,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他。
他心裡一突,面上卻十分淡定,抹了抹頭上的汗,“怎麼了?”
最後還是姜雅君先開口,“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你又出名了。”
她手撐着下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謝忱,啧啧有聲,“哎呀忱哥,你說這人啊,天天被惦記着也不是個事啊。”
謝忱一頭霧水,江北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謝忱悟了。
他坐到剩下的一個位置上,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在幾雙眼睛地注視下不緊不慢道,“不招人惦記是庸才,說明你們跟着忱哥有前途。”
姜雅君叫他“忱哥”,他也就順勢這麼自稱了。
姜雅君“撲哧”笑出聲,原本緊張的氛圍一掃而空。
“雅君姐,什麼時候了你還笑。”原先隊員裡第一個站到姜雅君這邊的女孩子翁娴埋怨了一句,姜雅君咳嗽一聲,止住笑,“隻不過一些閑話而已,沒必要放在心上。”
謝忱挑眉看向她,姜雅君這才道,“有人把你們是實驗體的消息傳到了基地。”
謝忱聞言卻沒有慌,面上連驚訝都沒有。
姜雅君細細揣摩着他的表情,這才有了幾分真的信服。
作為一名首領,謝忱武力值無疑是合格的,姜雅君自認看人不會走眼,見他如此淡定,明白他性子的她轉念一想便知他早就想到這茬了。
他早就知道這消息不會瞞太久。
姜雅君知道她的隊員們卻不知道,實驗體這回事他們一開始聽到也是一頭霧水,不過關鍵時刻他們選擇了相信他們的老隊長,都沒有開口,安靜傾聽。
謝忱随口提了幾句,沒有和他們細說。
姜雅君沉吟片刻,沒有問他為什麼沒早做打算,隻問了句不相幹的,“她為什麼一直找你?”
“因為我對她是威脅。”謝忱說着狂妄的話,眼神卻極淡,像是在琢磨什麼。
姜雅君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這個“她”到底是誰,“聽起來是個很難纏的對手,不過咱們烈火軍團也不怕她。”
“對,不怕她。”隊員們異口同聲地附和着,信任地看着謝忱。
謝忱勾了勾唇角,“可是……如果她不是人呢?”
他一句話把除了江北在外的人都砸蒙了。
什麼叫不是人?不是人還能是鬼?
翁娴一頭霧水,剛要問,就被姜雅君搶先了,“你是說……喪屍?”
謝忱依舊不緊不慢,見他們都不說話,這才笑了,“怎麼,怕了?”
“倒不是怕,就是不知道這玩意想幹啥。”大個子撓了撓頭,一臉憨厚。
“大抵就是利用輿論,讓我自願加入她的隊伍吧。”謝忱淡聲道,修長的手指把玩着空茶杯,似乎極為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