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語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了厲霆淵上籃的那一幕。
男生身體舒展,肌肉緊繃,停滞于空中,整具身軀蘊含着蓬勃的生命力。
還不等黎語想起更多的細節,鬧鐘就把他吵醒了。
黎語倦得不想睜眼,在枕邊摸索着找到手機,把鬧鐘關掉。
又眯了幾分鐘,黎語才慢吞吞坐起來,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
昨晚睡得好舒服。
他都好久沒有被鬧鐘叫醒過了,以前都是鬧鐘沒響就會自己醒來。
黎語感覺自己今天電量滿格,神清氣爽,頭腦無比清晰。
他可以畫十幅畫!
黎語把厲霆淵的外套抱進懷裡,臉埋進柔軟的布料裡,狠狠吸了幾口。
過去了一個晚上,這件休閑西裝上的苦咖啡味道散去了一大半,隻殘留着淡淡的香氣。
黎語忍不住把臉在外套上蹭了蹭。
厲學長的信息素真的能讓他睡得好!
林嘉在外面敲門,“小魚,你醒了嗎?要遲到了。”
黎語忙說:“我起了!馬上來!”
他掀了被子,仔仔細細地把厲霆淵的外套疊好,找了一個防塵袋把它裝起來,放在了枕邊。
這樣外套上的苦咖啡香氣就不會很快跑光了。
黎語摸了摸防塵袋,哼着歌去洗漱。
出門時林嘉見了黎語,頓時笑道:“昨天是不是睡得很好?我看你今天氣色特别好,皮膚都亮了。”
黎語笑着點頭,“嗯!睡得特别香!從來沒有睡這麼好過!比在山上那天晚上睡得還舒服。”
林嘉:“那是當然了,在山上是住的帳篷,睡在地上,哪有睡自己的床舒服。”
又說:“我就說厲霆淵的信息素對你有用吧,現在相信了?”
黎語開心道:“信了!嘉嘉你就是最聰明的!”
林嘉也替黎語高興。
之前黎語總是頂着個黑眼圈,成天沒精打采,整個人都喪喪的,他看着都忍不住急。
不過依靠厲霆淵的外套睡好覺這事兒,也不是長久之計。
林嘉問黎語:“你今天就得把那件外套洗了還給厲霆淵吧?那今天晚上怎麼辦?”
黎語頓了一下,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心虛地說:“我今天……還不想把外套還給厲學長。”
“我、我昨天問厲學長要外套的時候,沒有跟他說還外套的具體時間,他也沒有問我。”
“我早上特意聞過了,外套上還有一點點苦咖啡的香氣。”
“我想今晚再蓋一晚上,明天早上送去幹洗,下午去還給厲學長。”
林嘉:“……”
“那然後呢?”林嘉問,“難不成去還外套的時候,再問厲霆淵要一件?”
“這不合适吧?”
黎語垂下頭,“我知道這樣不好,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林嘉歎了口氣,“你先别急,等我幫你想想,今天就先這麼着吧,不說了,上課去。”
……
厲霆淵今天下午隻有兩節專業課,第三、四節沒課。
按照以往的慣例,厲霆淵都是上完第一、二節課就會直接離校去公司。
厲家是個大家族,祖上曾出過不少高官大儒。
厲氏的産業遍布全球,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風行”集團。
厲霆淵的父親是“風行”集團的總裁,也是厲家這一代的掌權人。
厲霆淵和哥哥厲霆洲從小就被當做繼承人培養,四五歲時便時常被父親帶着出入公司,再大一點便參加各種宴會及商業活動。
哥哥厲霆洲在高中的時候就已經進入公司曆練了。
厲霆淵也不遑多讓,高中畢業後也循着哥哥的腳步,進入“風行”集團。
大學的課業不算繁重,一旦有空餘時間,厲霆淵幾乎都泡在公司裡。
他的起點便和其他人不同,因此也和班上的同學不怎麼熟悉,身邊好友隻有兩個發小,項卓和段以寒。
今天下午的課結束後,項卓晃了晃車鑰匙,“走?”
他們三人基本上都是一起行動。
項卓和段以寒也在“風行”任職。
隻不過項卓因為家裡上面有幾位優秀的哥哥姐姐,他不需要承擔家業,家裡對他沒什麼過高的要求,他也就懶得努力,就在公司給厲霆淵跑跑腿打打雜。
段以寒家是律師世家,專為富豪名門服務,他卻學了金融,在“風行”算是厲霆淵的嫡系。
出了教室,下樓,項卓都準備去開車了,卻聽厲霆淵說:“回寝室。”
項卓愣了,“啊?回寝室幹啥?”
厲霆淵:“寫作業。”
項卓:“??”
項卓:“咱們還有作業要寫?不是早都寫完了嗎?”
厲霆淵說:“那就複習。”
項卓長大了嘴巴,看了看厲霆淵離開的背影,又回頭看段以寒,“複習?我沒聽錯吧?就淵哥那智商,還用得着複習?”
段以寒推了推眼鏡,淡淡道:“淵哥說什麼你聽就是了,跟上吧。”
他們三人平時其實不住學校寝室,在校外各自有公寓。
但宿舍也保留了下來,通常打完球會回來沖澡換衣服,也能用來應對一些意外狀況。
寝室原本是四人間,但隻住了他們三個,多餘的那個位置是空着的。
厲霆淵嘴上說的是複習,但到了寝室,他并沒有複習。
他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處理一些公司的郵件,聊天窗口開着,遠程指揮着下屬辦公。
段以寒也在電腦上忙碌。
項卓“切”了聲,戴上耳機,拿出手機來打遊戲。
項卓準備開第七把遊戲的時候,厲霆淵起身拿了球衣,進浴室換上球衣。
段以寒也關了電腦,緊跟着去換了球衣。
項卓忙道:“哎!等等我,我也去!”
三人到了籃球場,很快加入了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