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基地的屏幕上，自動彈出來一條消息提示：[視頻已接受……是否立即開始播放？]

那個視頻的封面看起來是從視頻中節選的，是愛麗絲燦爛的笑臉，她拿着一支花微笑，花瓣嬌嫩欲滴、最邊緣含着微霜，欲滴的是鮮血，背景是正常的溫馨家庭布置，愛麗絲坐的餐桌上還有一碗湯。

蝙蝠俠凝視了那個封面幾秒，低聲道：“我想，我知道她在基地系統上面看了什麼資料了……她在戈登的家裡。”

他選擇開始播放視頻。

視頻一開始，是愛麗絲湊的很近的臉，她眨了眨眼睛，明顯也被自己裡的很近的臉吓了一跳，不過很快就坦然自若起來，甚至近距離看了看自己的眼睛，才試探性地比了一下縮小的手勢。

角度恢複正常。

背景的确是戈登的家，蝙蝠俠非常确定這一件事。

愛麗絲坐在餐桌前，對着鏡頭打了一個招呼：“嗨，蝙蝠俠，當你看到這個視頻的時候，我已經逃之夭夭了。”

她顯然是不覺得逃跑有什麼可恥的，甚至還對此非常自豪……不，也不一定是因為自己跑得快而自豪，而是因為接下來的事情。

如果愛麗絲想要以戈登威脅蝙蝠俠，讓他放掉小醜女的話，那麼隻能提前說一聲抱歉了，蝙蝠俠絕對不會被威脅放過小醜女的。

中間停頓了幾秒，愛麗絲漫不經心地露出高傲态度，她慢悠悠地道：“我猜現在，在想我挾持戈登、要求蝙蝠俠釋放可愛的小醜女的，都是大笨蛋，親愛的蝙蝠俠絕對不會這麼想的，對吧？”

她笑意盈盈。

蝙蝠俠：“……”

阿爾弗雷德低咳一聲，替大家挽尊：“看來我是笨蛋。”

為了獲得蝙蝠俠的信任，防止自己被扣上‘和小醜合作’的鍋、再次被逮進阿卡姆精神病院，愛麗絲率先坦白：“事先說明，你可能已經發現了，對，我現在在你的盟友，戈登先生的家裡。”

“不過我不是為‘挾持戈登、要求你釋放小醜女’而去的，而是因為芭芭拉是夜翼的女朋友。”愛麗絲頓住，擡手，“其實我想知道我有沒有猜對，夜翼是不是你兒子……不過别告訴我了，一定不要告訴我你的年齡，我克服克服，等以後再說吧。”

提及傷心的事，愛麗絲的情緒降低不少，她揮了揮手，跳過逗人環節，直接進入正題，把畫面跳轉回之前，小醜剛剛敲門的時候。

随着俏皮的敲門聲響起，愛麗絲漫不經心地提醒道：“對了，你可以先去阿卡姆找幾個女性醫生，外科和内科的都需要……如果非要男性的話，也可以，記得給他們精神損失補償費。”

畫面中，‘芭芭拉’去開門。

*

愛麗絲站在高高的屋頂上，任由夜風像野貓一樣撲過來，把她的兜帽吹的呼呼作響。

她的腳上還是參加慈善拍賣會的那雙高跟鞋，不過長長的高叉禮裙在酒吧的時候，就已經被她自己撕成短裙，短裙和高跟鞋上的裝飾品都随着兜帽亂舞。

黑色的發絲像是與風共舞的精靈，在風中飛上飛下，暧昧地勾勒出風行的軌迹。

無論風有多大，兜帽也沒有被掀飛，隻露出愛麗絲的白皙下巴和嘴唇。

在系統任勞任怨地去聯系蝙蝠俠和阿爾弗雷德的時候，她就已經站在這上面吹風了，渾身都被夜風吹得發涼，總感覺自己的體溫已經跌到零下、和周圍的冷風融為一體了。

系統提示她：[視頻已經播放完畢。]

愛麗絲的嘴唇已經被凍麻木了，連帶着聲線都飄虛空蕩：“是因為哥譚不喜歡我，所以我才被拼命吹風嗎？”

[不是，是你站的太高了。]系統道，它想了想、安慰愛麗絲，[蝙蝠俠大冬天都站在哥譚高處，如果因為被風吹而定論的話，哥譚更不喜歡他。]

“你别以為我不知道，蝙蝠制服自帶恒溫系統。”愛麗絲委屈巴巴，“我之前都看過資料了！”

一開始站在這裡的時候，凝望着燈火通明的美麗哥譚和渺小人類，她又升起了一種豪情壯志的感覺，那是一種天下垂手可得的錯覺，可是哪怕是錯覺，也足以令很多人飄飄欲仙了。

更何況愛麗絲還沒有見識過太多的東西，根本無法阻擋這種想象中的權力的美妙。

她整整飄飄欲仙了十分鐘，才被硬生生地凍/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