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哥譚中心的韋恩大廈開始，燈光驟然熄滅，然後像是水面被一塊巨石砸到、漣漪向周圍擴散開去一樣，從韋恩大廈為中心，周圍的燈光依次熄滅。

因為站在高處，愛麗絲可以清楚地看到全過程，無論是黑色的夜空、燈火通明的城市，還是城市的燈火迅速熄滅的場景，都美得令人窒息，哥譚本身就很美。

她站起來，下意識往前走幾步，走到最邊緣、一不留神就會摔下去的地方，擡手掀起兜帽，驚訝道：“發生了什麼？”

系統清清楚楚地聽見，愛麗絲小聲狐疑道：“難道是我剛剛喊‘我是世界之王’後的延遲反應？這也太延遲了吧。”

它：[……]

想起宿主小心眼和記仇的屬性，系統忍了忍，沒有對此評價什麼。

哥譚很大，可是從第一束光熄滅、到這片天地都是黑暗的，也沒用多久，幾乎就是那幾十秒的事情，就在這幾十秒間，一道非常明亮的燈在哥譚警局的天台亮起，打在夜空的積雲上後，形成了一個蝙蝠的标識。

是蝙蝠燈。

愛麗絲有被噎到，她緩了幾秒，沉思着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盞奇怪的燈亮得那麼迅速、那麼熟練？”

仿佛不隻是她一個人被噎到，整個哥譚都沉寂着，過了幾分鐘，才有一棟建築物慢悠悠地亮起了燈，愛麗絲不認識那是哪裡，隻能在黑暗中看清楚那是一棟蠻高的樓，樓上還有一塊非常巨大的顯示屏。

顯示屏也緩緩亮起，像是被人打開，一個人在屏幕中出現。

是愛麗絲單方面的熟人，那個在阿卡姆精神病院，一開口就非常有精神病的神經氣息、問一些奇奇怪怪問題的人。

那個人穿着一身綠色的西裝，頭上戴着一頂綠色的帽子，眼睛被黑色的眼罩罩住，手裡拄着一根金色的問号拐杖。

愛麗絲還記得對方病房外面的備注：謎語人。

謎語人出現在屏幕上的姿态非常高傲，他打了個響指，道：“讓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響指聲落下，哥譚各地同時響起了數聲爆炸聲，愛麗絲遠遠地看到有火光出現，遠處有人開始驚恐地尖叫起來，又很快沉寂下去。

“好了，為了防止有人打擾我們，我做了一點小小的提前準備。”謎語人道，他伸出手指，比了一個很小很小意思的手勢。

愛麗絲看了看他的綠色裝扮，又看了看之前發生爆炸的地方，又回憶了一下謎語人說‘我們來玩個遊戲’時的語氣，遲疑道：“呃，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感覺他的人設和某人撞了……”

小醜應該有話要說。

但是他現在還被冰凍着扔進阿卡姆精神病院的特殊病房了，根本提出不了異議。

讓他落得如此下場的人，也沒有提出異議的打算，愛麗絲偏了一下重點：“那他有沒有，咳……像是哈莉一樣的女朋友？”

女孩子要優雅含蓄，所以愛麗絲優雅含蓄地委婉問道：“你看他一身綠色，又這麼得意洋洋、像是驕傲的公雞一樣，我想讓他更符合身上的綠色。”

[……]系統沉默了一下，提醒，[你的第三任情人還在你的第二任情人手裡。]

如果愛麗絲在這樣優雅含蓄下去，系統總感覺她的仇敵會遍布哥譚，然後被追殺着離開哥譚。

仇敵是指，被她綠過的人，被她抛棄的人，和既沒有被她綠、也沒有被她抛棄、懷疑她是在歧視自己的人。

謎語人聽不到愛麗絲和系統的對話，他面對整個哥譚的注視，心情愉悅地張開雙手，開心道：“遊戲的前提已經布置完畢，那麼，讓我們來正式開始遊戲吧，首先，整個哥譚都會斷電、交通會癱瘓，沒有人可以進來、也沒有人可以出去。”

“而想要結束這個遊戲，就是在食物和淡水飲用完畢之前，來到電視台，挑戰我。”

他的身體有些瘦弱，愛麗絲打量了他幾眼，陡感不妙：“不、等等，他說的挑戰，該不是會指……”

仿佛能聽到愛麗絲疑問，謎語人搖了搖頭：“不不不，不是和我拳打腳踢的挑戰，而是和我進行謎語挑戰，所以放心。”

愛麗絲大驚失色：“他又搞這套？！”

在阿卡姆精神病院的時候，聽到神經病一樣的謎語，愛麗絲可以轉身就走、直接擺脫他，可是現在，她轉身就走、也不能擺脫對方。

“我每天都會在電視台這裡出一個謎語，如果有人可以解開，就可以來挑戰我……注意，每天隻有一次挑戰幾乎噢。”謎語人笑笑，“所以，還是讓聰明的人來吧，我可不想看到倒胃口的肌肉們。”

“首先，第一個謎語是……”

“能不能讓他滾？”愛麗絲滿臉抗拒，“我記得我沒把他放出來？究竟是誰放的他，最好别讓我逮到！！！”

視頻是單方面的，謎語人接受不到全哥譚和愛麗絲的瘋狂抗拒，不過就算接收到了反饋，他也會面不改色地無視。

他道：“我可以挑起或終結戰争，我可以給你力量，讓你成為英雄，也可以使你無力。隻要一瞥，就能誘走我，但卻沒什麼能逼我駐留，我是什麼？*

愛麗絲暴跳如雷：“我是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