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克他們三個，雖然是從中東地區、被迫過來的，但是他們很完美地融入了哥譚，不僅有樣學樣地繼承了哥譚的某些特色，還青出于藍地發揚了哥譚的民風淳樸。

隻有一點，他們并沒有繼承，那就是哥譚混混們樂于換老大的作風。

愛麗絲懷疑可能是斯德哥摩爾的原因，雖然她對待法克這三個小弟并不是那麼的溫柔……好吧，這樣的形容太過委婉了。

不隻是不溫柔，甚至可以用惡劣來形容了。

法克他們三個卻适應得很好，俨然是一副‘前任老大被現任老大幹掉了，我要效忠現任老大’的樣子，不管愛麗絲有多過分的要求，比如在沙漠讓他們找冰飲，比如翻出來的衣物太硬邦邦了、讓小弟們自己縫柔軟的貼身衣物，再比如到了哥譚之後，愛麗絲就抛棄他們一走了之，自己玩得非常愉快。

可是他們，太古怪了，連帶着其他小弟也古怪了起來。

到達自己的地盤、把小弟們集中起來之後，愛麗絲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演講、宣傳自己的理念，而是一個一個地數人頭，個、十、百。

她數的時候很開心，綠色的眼睛裡醞釀着閃耀的光明，于是被她像是點菜一樣數過的人頭都激動又陶醉地看着她，然後被其他人強行摁下頭，隻能緊緊地盯着愛麗絲的黑色衣角。

數完一堆大白菜之後，愛麗絲心滿意足地站在高處，對着底下進行演講：“先生們，女士們，很歡迎你們在今天來到此地、聆聽我的教誨。”

這話說得自以為是又高高在上，但是底下的小弟們完全沒有受到蔑視的自覺，他們激動地仰頭看着高處的黑發女孩。

她沒有戴上兜帽，所以兜帽垂在了背後，蝙蝠俠的披風實在是太長了，哪怕改成兜帽，下擺也垂在地上，如果有人非常大膽的話，完全可以把她兜在兜帽裡、直接抱回家。

小弟們顯然并不大膽，他們此刻才敢全部擡頭看向愛麗絲，不用再去觀察周圍、看誰膽敢一直盯着愛麗絲看、就上手強行摁頭，也不用擔心自己被别人強行摁頭，而是都安靜又默契地盯着愛麗絲看。

全場一片寂靜，那些小弟們就像一個又一個小蘑菇，用濕漉漉的眼神看過來。

愛麗絲不着痕迹地瞪了一眼法克、傑瑞和阿維達一眼，認為是他們把自己的大白菜帶成了呆頭鵝，不過沒多大問題，反正這個世界上，除了她和她的‘親愛的’們，其他人大多都是呆頭鵝。

她繼續道：“雖然你們都是低級的……”

考慮到自己手下人員的心理健康，愛麗絲換了個委婉的說辭：“好吧，你們都是惹人憐愛的小羔羊，雖然愚蠢得令人發笑，但是如果有一個聰明的智者來引領你們，那麼你們就會回歸正途。”

這些小蘑菇們可能真的智商不高，哪怕自己正在被貶低，眼睛還是亮晶晶的看着愛麗絲，等愛麗絲暫時說完停頓的時候，他們甚至還紛紛點頭。

不，這根本不是小蘑菇，而是沒腦子的向日葵，而愛麗絲就是那顆小太陽。

愛麗絲：“……”

她謹慎地對系統道：“可以幫我檢測一下這些人的智商嗎？”

系統提示：[請宿主考慮到你自帶的精神方面的影響。]

愛麗絲喵信喵疑，她不太相信自己的能力能這麼bug，哪怕貓女和她對視幾秒後、就攬着她的腰帶她撤退，小醜女和她對視幾秒後、就決定跟她走，但是她和蝙蝠俠對視了那麼久，蝙蝠俠不還是照樣冷冰冰的嗎！

所以她感覺那個能力沒有那麼重要，至于貓女和小醜女……咳，可能是因為她太有魅力了。

這也是沒有美醜觀念的愛麗絲執着地認為自己一定非常好看的原因，如果不好看，怎麼會有人沉迷她的美色，不自覺地被她牽着鼻子走。

系統無言以對。

它沉思了許久，另外找了一個擊破點：[他們的意志太不堅定了，抵抗不了精神攻擊，所以被你用精神力沖擊之後，會有一定的幾率降低理智值。]

“我懂了。”愛麗絲恍然大悟，“他們全是傻子牌。”

她瞬間和系統和解，看着底下毛絨絨、可以盡情薅羊毛的羔羊們露出了一個凝視傻子的包容微笑：“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免費的午餐的，我為你們提供安逸的生活、安全的住所、衛生的食物和健康的身體，而你們，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三個小弟裡最聰明的就是傑瑞了，他感受到了愛麗絲一開始的喜悅、和驗貨後的深深嫌棄，左看看、右看看，陡然上前一步，用不大不小的聲調道：“真理永遠為女神服務，而我将是您手中最鋒利的矛，為您征戰沙場、征服哥譚！”

豁，口氣好大。

愛麗絲看過去，露出了贊許的眼神，

于是其他小弟們也受到啟發，紛紛單膝跪下，一邊低頭、一邊用一隻手撫住胸口，像是宣誓一樣，低聲道：“我将是您手中最鋒利的矛，劃破籠罩哥譚的徹夜，為哥譚帶來聖光……願永遠為真理女神服務！”

他們低聲宣誓的詞并不一樣，有的長、有的短，說話時的速度也不一樣，有的急切、有的緩慢，但是壓低的聲音、語氣裡的鄭重和臉上的恭敬幾乎如出一轍。

仿佛是一群靈魂在輕聲呢喃，偶爾聲音交彙震蕩，哪怕他們并沒有默契，可還是令人有種震撼的感覺。

這裡化身為教堂，而愛麗絲就是受人恭敬的神靈，她仰起頭，擡起雙手，陽光落在她幹淨稚嫩的臉上，代表蠱惑的綠色眼睛閉上，整個人便沐浴在了聖潔的光茫之中。

‘君權神授’這個詞，在此刻并不空泛，隻不過愛麗絲不是現在不是女王，而是女神。

她輕啟唇，仿佛是在吟誦聖歌。

其實是在對系統吐槽：“什麼？我怎麼成了真理女神了？”

她震驚又茫然，懷疑是不是在自己發呆的時候，有什麼奇怪的玩意降臨、附體了自己，對着底下的羔羊們進行了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傳教。

總之不應該是這樣，忽然被加快了進程，也被強行拔高了逼/格。

系統：[……]

今天令人迷惑的事情太多了，它都很快已經喜歡給愛麗絲顯示一串省略号了。

它沉思了一下，對愛麗絲道：[如果是說‘真理’這個稱謂和神名的話，的确……不太适合您呢。]

哪怕換一個什麼其他的詭異稱呼也好，傑瑞到底是怎麼張口稱贊得出愛麗絲是真理女神的？

她那張嘴，吐出的最多的就是謊言好吧！

愛麗絲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追問道：“意思就是，換個稱呼，就沒有問題了？”

她沉思着道：“我是女神？”

系統簡單粗暴地側面擊破：[你知道宙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