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莺看都沒看,冷冰冰說到:“不要。”
姜文旭傻眼了,怎麼會不要呢?那天明明喜歡的要飛一樣。看看花莺凍住一樣的臉,再看看自己手裡的鮑螺滴酥,姜文旭不肯認輸向前送:
“你看,比魯達的好。”
花莺瞟了一眼盒子裡的滴酥,一圈一圈的螺蛳細膩流暢,像舞女旋轉的裙擺;奶香和甜味,像蜜一樣絲潤流淌,悄然無聲的彌漫到每一處。
确實比魯達的好,可是她和姜文旭好,又不是為了點心。花莺故意闆起冷臉,正要說什麼,魯達那個夯貨一把撲過來,湊到姜文旭面前:
眼睛閃閃發光:“哇!極品鮑螺滴酥!你在哪兒買到的!”
一連三個感歎,引來全班兒童,紛紛撇下矜持跑過來圍觀。
“我天,這是什麼呀,比雪都白。”
“好香!”
“姜文旭,花莺不吃,我們吃,請我們!”
童子們亂七八糟說話,花莺和姜文旭中間的人越擠越多。姜文旭擡起眼睛看向花莺,眼圈漸漸泛紅,眼裡水汽聚集。姜文旭心裡有點怕,怕花莺不理他了。
花莺看看姜文旭眼裡慢慢聚集的水汽,再看看他遞點心的胳膊。被人擠的左右搖晃,卻要執拗的舉在她面前。
魯達一拍桌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這裡:“姜文旭,你這個鮑螺滴酥,哪兒來的?告訴我,我把花莺送你,以後再不跟你搶了!”
花莺翻個白眼,把魯達從自己桌上推下去:“我又不是你的,送什麼送。”
“好”姜文旭吸吸鼻子,把鼻腔裡的澀意吸掉,對魯達說“我告訴你怎麼來的,你以後不許跟花莺獻殷勤。”
還真商量拿她送禮的事,花莺無語,一把奪過點心盒子。把裡邊鮑螺捏開,給圍着的同窗一人發一塊,輪到周五娘發了兩塊。
有個童子不樂意,搶聲:“憑什麼周五娘兩塊!”
花莺哼了一聲,擡着下巴斜睨那個同窗:“憑我跟她好。”
姜文旭慢慢咧開嘴笑了,花莺原諒他了。花莺的性子,肯收,就是好朋友。
不一會兒,童子們咬着奶香細膩的鮑螺,心滿意足的散開。隻剩一個魯達,湊到姜文旭面前着急:“到底哪兒來的,快說。”
花莺問姜文旭:“這個很難弄?”
魯達搶着說:“當然難了,酥油在酵化過成中都是淡黃色的,要做到這樣雪白無暇,整個盧安府都沒幾個。”
這麼厲害?花莺看着剩下的三顆,合上蓋子蓋好。這麼難得的東西,她要帶回家給阿翁阿娘。
謹慎的把盒子塞進書袋,花莺審問姜文旭:“你把這麼難得的東西拿來,你阿爹阿娘不會說你?”
“這不是我從家裡拿的,是我自己弄的。”說完姜文旭小心翼翼勾住花莺小拇指“花莺你别不理我,你不理我我心裡難受。”
姜文旭委委屈屈,花莺也難過,眼眶有些紅。
魯達眼睜睜瞅着這一幕,實在不爽的很,又擠過來把兩個人分開,大嗓門:“你們倆夠了啊,趕緊跟我說,怎麼弄來的,我叫大兄也去弄。”
花莺用力推開魯達,兩手叉腰,宛如一個雙提的小葫蘆:“想知道,拿錢來。”
魯達被花莺驚呆了,目瞪口呆瞪着花莺。半天才反應過來,指着花莺怪叫:“喂,咱們還是不是一個莊子的。”
“是呀”花莺好整以暇,一個莊子我也不能看你坑姜文旭。”
“我怎麼坑他了?”魯達死活想不明白。
“你怎麼知道雪白鮑螺滴酥是極品,必然是你家父兄說的時候,你聽了一耳朵。他們兩個爺兒們說這個,應該不會是為了自己吃吧,那就是送人的。”
花莺繼續分析:“而且是很重要的人,才會愁的你家阿爹大兄,在家裡也要讨論。”
全中!魯達臉上心裡掙紮不肯認輸,扯着脖子擡起下巴,虛張聲勢:“不過是我阿爹大兄說稀奇,我聽了一耳朵,有什麼要緊的。”
花莺看魯達死鴨子嘴硬,也不戳破,說:“行啊,既然不重要,你白打聽什麼?姜文旭走,咱們去玩推棗磨。”最後一句是對姜文旭說的。
魯達叫嚣的小臉垮了,可憐巴巴轉向姜文旭:“你都不說說她?”
姜文旭好脾氣:“我聽花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