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歸:“……”
怎麼莫名感覺自己像個猥瑣的獨眼土匪頭頭,坑蒙拐騙純良少年似的?
“姐姐不是這個意思,是……”
“喂你叽歪夠了沒啊!買好了就一邊去啊!”身後不知何時來了一個胖小子,正抖着臉上的蠻肉不滿。
不歸回頭看了他一眼,胖小子差點咬到舌頭,沒吭聲了。
她這才轉回去,頓了一會,緩眉垂眼,揚起笑微微搖頭:“罷了,當我什麼也沒說,我明日還來,記得備下餅子給我。”
不歸轉身離去,楚思遠又在身後叫住了她:“姐姐,那餅子太幹,吃多了積腸胃嗦!”
她回首朝他點頭,單手拎着油紙回客棧去了。
剛回去,一路上護衛左右的天禦暗衛長趙康畢恭畢敬地交給了她一封信。
不歸放下燒餅接過,展開細讀,讀完歎了口氣。果然耽擱的時間太長了,舅父那邊也有些急了,憂心她是出了什麼事故。
不歸回了房間,茹姨正在桌上翻着賬目,見她回來,接過她的油紙包打開,把各樣餅子都切了一小塊下來,擺在瓷盤裡,壓走多餘的烙油後才肯讓她吃。
她端正坐着,一塊一塊細細地嚼,茹姨見她吃得有滋有味,搖頭笑了:“這燒餅是好吃,可也比不上宮裡的魚糕啊,小姐到底是怎麼喜歡上的?竟吃了一個月還這樣貪嘴。”
她細嚼慢咽:“這可是我弟弟親手做的,其他吃食哪裡及得上?”
“說到這事,小姐,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宮呢?”
“茹姨也急啦?”
“老奴替你急。”茹姨拉走還剩一半餅子的瓷盤,“這都過月了,我們帶來的藥物快見底了,那方子隻有宮中調配得來,小姐如今身體看着是沒出什麼事,可這宮外到底不比宮裡,小姐一沒得精細調理,二又貪吃民間食物,我看着是怕得很。”
不歸對茹姨這過度的擔憂關懷有些無奈:“茹姨,我如今長大了,身體沒那般病弱的……”話剛說一半便見茹姨瞪眼,隻好投降,“您說的是!這回宮事宜,我正要預備下了。”
茹姨來了精神,興沖沖地起來去收拾東西,不歸趁機拿回了那盤餅子,可看着那色香俱全的餅塊,眼前晃的是楚思遠的笑貌。
正歎息着這一生也要帶他入皇宮,門口響起了敲門聲,不歸趕在茹姨前過去,開了門見是趙康,頓時直覺不好。
“小姐,小公子被抓進縣衙了。”
不歸眼皮一跳,壓低聲音:“卻是為何?”
“您走後不久,有官差巡街抓占街攤販,說是縣官為整頓市鎮而下的新規,小公子來不及走被扣下,又抗拒繳納稅費和他們起了沖突,當即被押走了。我們的人正盯在縣衙門口,請小姐示下。”
不歸心中焦急,當即邁出腳:“帶路。”
趙康沒有二言,帶着她趕去縣衙。
待到其不遠處,不歸隐在巷子裡觀望,一個罵罵咧咧的菜農被官差粗魯地推出縣衙的大門,一路走一路啐,拐進巷子後則立即變了神色,向她拱手行禮。
這個僞裝成菜農的侍衛是安排在楚思遠旁邊的人手,楚思遠被逮走時侍衛也假裝觸怒官差,跟着後腳進了縣衙。
不歸皺眉:“小公子為何沒出來?”
侍衛:“原先隻是街道沖突,可小公子剛被押進去,後腳就有人來投案,說是吃了小公子做的食物中了毒,縣官已直接将小公子下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