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些人敢傷他一毫,孤就将此處夷為平地——
戾氣沖破骨髓呼嘯而上,快要脫骨而出時,拷着手的男孩闖進她右眼裡,倏忽平息了一切動蕩。
“跪下!”
楚思遠站着:“我沒有下/毒,無罪,不跪。”
縣令大叫:“大膽——人贓兩全,你敢狡辯?”
屠戶掄着拳頭上去:“老子要給兒子報仇!”
不歸心又縮起來,卻見那崽子縮肩就地一滾,屠戶老拳落到了捕快身上,惹起一陣叫罵。
楚思遠站到了阿翠身邊,朝她感激一笑,扭了扭手铐擡頭嘲笑縣令:“當我傻子嗦?那砒/霜根本不是我的,你們搞陷害咧,哪個龜兒子證明是我下毒的?”
大夫站出來:“明明就是你來我店裡買的砒/霜,我的夥計們都能作證!”
男孩吹了聲口哨:“龜兒子,哈巴兒。”罵完又看屠戶:“胖二莫事不?”
屠戶怒氣沖沖的:“日你個仙人闆闆,怎麼可能沒事?胖二要是以後有個毛不好,老子第一個剁碎你!”
楚思遠哦了一聲:“就是說他現在好點了?那好啊,你帶他過來嘛。”
屠戶叫罵着要打他,又聽他說:“隻要你兒子說我下/毒,老子就認了。”
縣令正頭大,也不管屠戶意見,立馬叫人去把胖二帶過來。
等了老一會,倆捕快喘着粗氣把擔架上吭哧吭哧的胖二扛過來了,看那架勢還以為這小子命不久矣,直到上了公堂看見老爹,驚呆了:“阿爸,你在這幹啥呢?”
屠戶摟着兒子心疼了一會,指着楚思遠叫道:“阿爸給你報仇來!”
胖二更蒙了:“魚哥你咋了?”
其他人:“?”
楚思遠擡了手铐給他看:“他們說我給你的餅子裡下了毒。你要是死了,就砍了老子腦袋,要是沒死,就把老子發配到海關去。”
胖二突然從擔架上蹬起來,臉上蠻肉抖了抖:“屁嘞!哪個龜兒子說的?”
屠戶臉色有點不好。
楚思遠歪頭:“你确定不是老子下的毒?”
“日個仙人闆闆的!”胖二鼓起腮幫,“肯定不是你噻!”
“确定了嗦?”
“确定嗦!”胖二又拽着老爹大叫:“阿爸你肯定搞錯了,我都吃了多少魚哥的餅子了,他幹啥要害我!”
寂靜了兩秒後,楚思遠哈了一聲:“都說我沒搞什麼幺蛾子嗦。”
門口的不歸挑了眉,籲了口氣。
縣令還在強詞奪理:“不是你還會是誰——”
阿翠在一旁叉腰:“不就是八兩砒/霜的來龍去脈嗎?我知道是誰的,就怕縣令老爺不敢讓我證明!”
那師爺咯噔一驚,剛要偷偷給縣令比個阻攔的眼色,屠戶父子大噪,激得縣令一個哆嗦拍了準許。
阿翠拍手,門口出現一陣騷動,隻見一個年輕人牽着條威風凜凜的大狗進來,看也不看醫館大夫,拱手行了個禮:“草民是醫館夥計馬濤,這是醫館的狗,見過縣令老爺。”
大夫要叫嚷,被發現不對的屠戶陰沉沉地按住肩膀:“我說郎中,你緊張個錘子?”
馬濤:“他怕暴露。”
阿翠喝道:“小哥,你甭客氣,隻管證明!”
這年輕人瞥她一眼,耳朵紅了一點,低頭去摸那搖着尾巴的大狗:“能證明的是這狗,請問縣令老爺,那罪證砒/霜能給我一點嗎?我來示範,大家看好了。”
阿翠立即帶頭大叫,屠戶一族也威逼,門口的人更是亮出了一堆扁擔家夥,揚言不給個公道就挑了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