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妩:哦。
她在床上發呆了兩分鐘,芳華已經聽到她醒來了的動靜。
“姑娘,您醒了嗎?”她撩開簾子。
“嗯。”阿妩坐起來,“容與呢?”
芳華對她直呼長公主大名表現得十分淡定,“殿下在外面練武。”
“扶我起來,我要出去。”
“是。”
芳華伺候阿妩穿好衣服,出門時外面天已經黑了,阿妩才發現這片地方很大,從房間裡出來,一直往前走,有一片很空曠的空地,中間搭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台子,四周的高柱上綁着燈,跳動的光線裡有一個人影。
阿妩還沒走近就聽見飒飒破空聲。
芳華解釋道:“這是殿下在耍刀。”語氣裡有幾分與有榮焉。
耍刀?
阿妩來了興緻,快步向前。
台子上的人影宛如遊龍,長發被全部豎起,穿着利落的騎裝,偶爾在光裡露出的側臉眼神犀利,薄唇擰緊,透出深不可測的強大。那雙執書握筆格外好看的指骨分明的手,此刻拿着一柄大刀,舉重若輕,輕易地劈開面前的任何障礙。
阿妩被吸引住了。
“别人都說主子文氣,應該舞劍,”雲旗雙手抱胸出現在阿妩身邊,“沒有品味,我敢說他們一定沒有看過主子拿着大刀,砍瓜切菜一樣收割敵人頭顱的樣子。”
“豪傑中的真豪傑,女人中的真女人。”
阿妩果然注意到她:“容與還上過戰場嗎?”
“當然,安國公主四個字,可是我們主子真刀真槍打下來的。”雲旗興奮地吹了聲口哨。
話音剛落,她感覺被一股熟悉的視線盯住了。
“主子。”雲旗下意識站直。
容與隻是淡淡瞥了她一眼,把手裡的刀交給她,雲旗立刻屁颠颠地捧着刀去擦拭去了。
嘻嘻,講小話被主子抓到居然沒被罰,她本來還想說今年的月俸全罰掉都沒事呢,哈哈哈。
“醒多久了?”容與從台上下來。
“你的刀使得真好。”阿妩不可置信地打量她的雙臂,好奇看起來這麼纖細的手臂,怎麼能把那麼大一把刀耍得赫赫生風的。
容與自然注意到了她的打量,眼底有幾分無奈。
她把手臂伸到阿妩面前。
阿妩迅速反應過來,毫不客氣地上手左右捏捏。
果然很硬。
阿妩:o.o
容與被她的反應可愛到,溫聲道:“别傷到手。”
阿妩的視線宛如X光,恨不得把容與全身上下掃描一遍,看看她的人體構造。
容與隔着衣服都感覺到了灼熱。
阿妩當然沒忘了興師問罪。
“不是說帶我騎馬嗎?”
怎麼把我甩在屋裡睡覺,你自己倒是找地方耍起刀來了。
那張生動的臉上分明寫着這樣的話。
容與有幾分歉意:“天色太晚了,夜晚跑起來沒有什麼風景,乏味也危險,明天可以嗎?”
阿妩勉為其難地答應:“好吧。”
“謝謝阿妩。”容與鄭重道謝。
一向任性的阿妩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偏過頭,“不謝。”
————
夜晚,每天都兢兢業業做複盤的系統正在系統空間查看數據。
系統覺得自己像是保育員,為阿妩操碎了心。
突然,它發現,系統空間的紅色進度條下面,突然冒出了一根粉色進度條,顔色填充的速度還比紅色進度條快了一小截。
系統CPU都快幹燒了,趕忙調出數據來源。
片刻後,系統:……
以超高速率翻看系統的指導手冊,有沒有對這種特殊情況做出解釋和規定,可惜篩查了兩遍,完全沒有。
系統:????
直覺告訴它,這件事情最好先不要讓宿主知道。
它憂心忡忡地關上系統空間。
同一時空的另一片空間。
風信年華的陸沅芷正在對鏡梳頭,鏡子裡的女人很美,眉眼間卻流露出憂愁。
“這件事竟是真的。”
蘭語擔憂地為她披上衣服,“娘娘。”
“我不是生氣他在外面藏人,他大可以帶回來,這樣遮遮掩掩大費周章地藏在公主府,把我當成什麼人?”
“我陸沅芷在他眼裡就是容不下人的妒婦嗎?”
這些年,他的後宮哪一年沒有少添過人?
握着梳子的手狠狠用力,斬斷了幾根頭發。
“娘娘——”
一聲輕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