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回頭看了一眼,原來他坐在自己後面了。
嚴老頭也沒說對不對,讓他坐下了。
“再找一個人,找個女生吧。”
“昨天請假的我記得是個女生吧,站起來翻譯一下例二這句話。”
徐曼文本來也有些犯困,猛然清醒過來,蹭的一下轉頭看向岑溪,目光裡帶着同情。
同時心裡破口大罵嚴老頭不做人,專門挑病号折騰。
岑溪朝她微微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随後站起身答道:“Da er krank ist, kann er zu Hause bleiben.”
岑溪想了想:“這句話應該翻譯為:他既然病了,就可以呆在家裡。”
嚴老頭:“哦?為什麼翻譯為既然而不是因為?”
她思索兩秒後開口:“da帶起的從句放在主句前,表示衆所周知的原因時,可以被譯成‘既然’。”
他沒再說什麼,擺擺手示意她坐下。
過了幾秒,嚴老頭突然開口:“不錯,這題能回答還上來,說明你這本書起碼預習了一半了。”
“其他同學都看看,像她這種自覺的學生,生病了待在家裡我是沒什麼意見的。”
此話一出全班都笑了。
……
兩節課轉瞬即逝,才剛打了下課鈴,岑溪的書包已經收拾好了。
徐曼文看見她火急火燎的樣子十分稀奇:“你…這麼急是要幹嘛去?不跟我們一起吃飯了?”
岑溪低聲道:“不了。我手機修好了,我去拿。”
嚴老頭剛走下講台,岑溪拽着收拾好的書包跟着出了教室,剛走到門口,面前突然伸出一隻手臂擋住她。
是方騰。
“你有事嗎?”岑溪愣了一下,語氣很硬,也許還帶着點沖。
方騰也許是沒想到她是這樣的語氣,懵了一瞬。
“我,我隻是想問問你,今天上課老師講的那些你真的都會嗎?”
“是。”岑溪不想浪費時間,幹脆的點了點頭。
“哦……那今天早上…”
岑溪低頭看了眼時間,有些不耐煩了:“你想說什麼?”
方騰突然有些結巴:“我…我隻是想說,如果你沒有男朋友的話……”
“聊什麼呢,在這等你很久了。”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斷了他,岑溪愕然轉頭望去。
深秋時分,空氣中都帶着涼意,遲昱卻隻穿了件純黑色T恤,右肩閑閑挂着個雙肩包,還是上次岑溪見過的那個。
他站在距離兩人兩三米的樓梯拐角,斜斜靠着牆,長腿交疊,眉眼天生帶着幾分冷意,神色閑散又冷淡,似是等的有些不耐煩。
見岑溪望過來,他往前走了幾步,唇角輕扯:“小岑同學,不是我先約的你嗎?”
岑溪驚訝了一瞬,沒想到他會直接在這等。
她張口想要解釋,遲昱卻沒那麼多耐心,開玩笑似的撂下一句:“今天誰來都不行,你今天是我的。”
說完,他直接牽起岑溪的手走了。
隻留下一句暧昧不明的話和原地驚愕的方騰。
岑溪沒有掙紮,主要是的她腦子已經宕機,怔怔盯着兩人相握的手,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如果這個時候遲昱把她拉去賣掉,她大約也是不會反抗的。
……
遲昱一口氣把她帶到停車棚才松開。
“剛才……”
“剛才……”
兩人同時開口。
遲昱:“你先說。”
岑溪想了想,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就在外面等,不然我一定會再快點的。”
遲昱面色變了變,有些奇怪:“你就說這個?”
岑溪點頭。
遲昱伸出右手腕轉了轉:“哦,你不問我為什麼……?”
她眨眨眼:“我知道,你是為了幫我解圍,我不會誤會的,剛才謝謝你了。”
這樣他應該會覺得自己大方禮貌又善解人意吧,岑溪想。
想起自己看過的那個帖子上說,遲昱喜歡善解人意的女孩,她不禁有些心虛。
她故意在他面前這樣說,算不算有心機?
遲昱沒有發覺她的不對,隻是有些無言:“你不覺得我冒犯你嗎?”
岑溪:“還好。”
也就是心跳停了億下下而已。
遲昱:“……”
他适時轉移了話題:“對了,吃了藥,你的病好些了嗎?”
岑溪最近老是被問到這個問題,條件反射答道:“已經好了。”
“你怎麼知道我生病了?”她忽然反應過來,猛地擡頭。
遲昱哼了一聲:“陳伯儀。”
當然,為了讓她幫忙送個藥,她還敲詐了自己一個月的奶茶,遲昱沒有說。
岑溪有些尴尬,滿滿怎麼連這個都告訴他了?
……
她看了一眼身後的車棚,有些不解:“我們來這做什麼?”
遲昱微擡下巴:“我的車在那停着。”
她聞聲望去,見他那台拉風的亮黑色賽車如今可憐巴巴的縮在棚内的角落裡,周身有幾輛自行車和電瓶車,将它緊緊圍住,連車身的顔色都仿佛顯得暗淡了些。
挂不得她剛才沒有一眼看到。
遲昱的表情有些僵硬。
仿佛是不知道自己才走了一會怎麼會這樣。
岑溪憋笑。
上次見它還是那次在公交車上的偶遇,回想起那天,隻記得耳機裡唱歌的陳绮貞和砰砰作響的心跳聲,還有滿城的梧桐花香。
遲昱已經走到愛車旁邊開始挪旁邊的車,岑溪趕緊收回思緒,上去幫忙。
“我們,今天騎這個過去啊??”
遲昱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介紹一下,我的愛騎,它叫57,你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
面對他一本正經的介紹,岑溪沒有糾正他們其實不是第一次見面,而是疑惑道:“武器?”
怎麼會起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