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我!怎麼!會把傳送陣!開在天上啊!”
D君尖叫着在空中揮舞四肢。
哈澤爾喊道:“我的問題,忘記你不能滞空了!再開一個!快!”
藍紫和明黃的火焰綻放在高空中,一個扭曲得不像樣子的傳送陣艱難地于離地不足五米處撐開,哈澤爾和D君從裡面掙紮着掉下來。
哈澤爾落地後就地一滾,除了被震得渾身酸痛之外倒還沒什麼;D君掉下來時不慎踩在什麼東西上,當場崴了腳,嗷的一聲恨不得将整個河道的生物都震醒。
D君抱着腿躺在地上嗚嗚假哭,等了片刻,沒有人理她,她就自己睜開眼睛打算從地上爬起來——
險些迎面埋進一隻灰撲撲的巨大蠕蟲的身體。
“啊!B君!————!”D君吐出一長串連她自己也聽不懂的髒話,原地一躍而起,不顧受傷的腳狂奔着遠離那個一看就不對勁的東西,像隻戀家的猕猴一樣蹦到哈澤爾身上,被哈澤爾一擡手捋了下來。
“你就是欺負我現在變矮了……”
慘叫到一半,D君餘光掃到哈澤爾身後的人,閉上嘴默默扭頭看過去。
一個穿着襯衫和針織馬甲、搭配長裙的長發少女正臉色慘白地看着那隻蠕蟲,雙手還舉着一塊相當有分量的石頭。
被噪音吸引的蠕蟲以一種令人渾身發麻的姿态扭動着翻過身,用它隻長了一張大嘴的面部對着在場的三人,扭曲地呢喃道:“标記……标記……”
“這個像在蹦床上狂跳的馬鹿一樣的聲音!”D君說,“是咒靈吧?”
哈澤爾:“是,要揍它試試看嗎?”
“嗯嗯,要。”
說着,D君把頭發一撩,搶走少女手中的石頭,握着它掄了兩圈後丢向蠕蟲。蠕蟲身上柔軟的組織泛起水波似的漣漪,連一丁點破口也未曾出現。
哈澤爾拉着少女退至安全的角落,低頭問她:“你看得到?”
“……”少女謹慎地問,“我應該看不到嗎?”
“不知道啊,”哈澤爾說,“似乎說是絕大部分狀态正常的普通人都看不到,具體的我沒能記住。嘛不管它。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
她揚聲對向蠕蟲怪物瘋狂投擲着石塊的D君喊道:“要用詛咒祓除詛咒啊,D君!”
“哈?那是什麼!”D君不滿地大叫道,“A君給我們補課的時候我都在偷偷打遊戲啊!”
哈澤爾:“……總之,抱着必死的信念去戰鬥就是了。”
“噢!”
D君原地開了個傳送陣,跳進去躲過蠕蟲猛然向她甩去的尾巴,又從空中現身,被火焰強化過的一腳重重踢在蠕蟲頭頂,疑似肉汁的液體濺在大橋的承重柱上。
蠕蟲憤怒地咆哮着,躲在石柱後的少女下意識後退一步,被哈澤爾扶了一下,才想起要回答對方剛才的問題。
“我是陪朋友來試膽的。”
說着,她擡頭看了看身邊發色和妝容都相當朋克,卻意外給人以很強的安全感的女性。
“朋友呢,被吞掉了嗎?”哈澤爾問。
用平淡的語氣說出了好可怕的話。少女在心裡這樣想着,老老實實地回答:“她們剛剛跑掉了……不是逃跑,我讓她們去附近喊人的。”
“你自己留下來想要拖住它?”
“嗯……”
少女有點不安地看了哈澤爾一眼。
D君已經從短靴裡拔出兩把匕首,正試圖用燃燒着明黃色火焰的武器把蠕蟲片成刺身。
哈澤爾向旁邊走了兩步,躲過一塊散發着惡臭的肉囊。
“家裡還有别人麼,買過商業保險嗎?”
“有個弟弟,但現在沒有住在一起……保險的話大概沒有買過吧。”少女老老實實地答道。
“那死掉的話弟弟不就變成孤身一人了嘛。”哈澤爾說,“既沒了親人也沒有錢拿,在這種地方意外身亡的話連找學校和路政部門索要賠償也辦不到。”
少女說:“但沒有人留下來的話,也許會三個人都死掉也說不定……不,說到底也不一定會死吧……”
“也是。”哈澤爾說完就閉上了嘴,抱臂看着像掉幀的電影畫面一樣在距離極近的傳送陣之間上蹿下跳的D君。
在普通人眼中,這應該是相當具有戲劇性的畫面吧。
D君不滿地叫道:“喂B君,倒是來幫幫忙啊!這東西皮糙肉厚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幹掉它哎!”
哈澤爾說:“我是文職嘛……你的匣兵器帶在身上嗎?”
“噢噢,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