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一下，你說先秦？為何如此區分？”話還沒說完，就被東華帝君打斷了。

沒想到師伯的關注點會是這個，徐徐緩緩開口解釋：“因為在封神之戰過去八百年左右，有一個諸侯國叫秦國。裡面出了個讓中國得以完成第一次大一統的嬴政。他自認為功過三皇五帝，始稱皇帝。後世都說他是祖龍，史稱秦始皇。秦朝功勞顯著，繼往開來，那之前的曆史被很多學者統稱為先秦時期。”

福老飲了一口茶問道：“中國是指什麼？”

這一問話倒真是讓徐徐愣在了原地。做了二十多年中國人，突然有人問什麼是中國。一時确實是想不出怎麼解釋這個事情。

“崽崽剛接收了天地靈識的傳承，這幾日就不用修煉術法。你且口述下來，讓麻姑把你記憶裡從現在開始的相關事情整理記載下來。按你的說法，需要給我們做一個曆史手劄。”福老看着徐徐愣住不說話，想了一下，隻能換了個法子。

瀛洲九老中的老大接過話頭，說道：“雖然我們絕大多數時候，可以預測世事，趨吉避兇。但有時掐算後世，部分事情終究不太看得清，既然你有這樣的奇遇，能互相佐證也是好事兒。”

這麼一想，确實也是有道理的。麻姑于是帶着徐徐回了後院洞府中，自去準備記載事情需要的工具。

原來這洞府周邊都設了陣法，乃是閉關修煉的絕佳去處。如今兩人整理秘辛，到這裡倒也合宜。

東華帝君和福老一并給這洞府加了些禁制，在裡面的兩人便無論是做什麼都沒人能探聽到了。哪怕是那個讓鴻鈞感慨法不傳六耳的六耳猕猴，也探不到洞府任何事情。

接下去的時日裡，麻姑和徐徐一心在洞府整理曆史手劄。徐徐分别就古神話體系、道教神話體系、西遊記神話體系和封神演義神話體系展開叙述相關記載。又按照曆史朝代發展先後，做了一份後世學生必背的曆史大事年表。

這段時日，蓬萊三島其他人都閉門不出。好幾次龜靈聖母過來尋徐徐一道玩，都被壽老以徐徐養病的說法擋了回去。

一時之間，外界對蓬萊的各種猜測不絕于耳。

這天清晨，西王母叫來九天玄女随侍身旁，一道朝自家若水河畔去了。走得遠了些，她屏退左右，隻兩人漫步河邊。

“過些時日麻姑過來拜訪，我想讓你随她回蓬萊住些時日，你可願意？”西王母看着九天玄女，緩緩開口。

九天玄女恭敬低頭，道:“但憑師父做主，弟子絕無二話。”

看着小徒弟這麼聽話，西王母竟有些心疼。想起小徒弟出處，也想起了自己掐算的一些異常，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她，第一次有些厭了某些人的行徑。

其實這次想把徒弟送走，有一部分原因也是自己閉關，怕照顧不到她。幹脆就交給那群避世不出的老家夥，左右沒幾個不長眼的會去冒犯蓬萊一帶。

且不說這邊師徒二人溫言軟語，交代了一番之後的安排。那邊正要出門的龜靈聖母被通天教主堵在了門口。

“我說我是去找師兄做早課你信嗎？”龜靈聖母眨巴着眼，試圖說服自家師父。

奈何通天教主不吃這套，低聲說了句：“你說你是出門買糖果吃都比這個可信。給我回去踏實待着，你妹妹病好了自然回來找你玩，做什麼整日上趕着被壽星公趕回來？”

礙于師父向來是個強硬的性子，龜靈聖母三步一回頭地跑回了自己的院子，看那模樣，活像是被人棒打鴛鴦的可憐人兒。

“你做什麼不直接告訴她真相？”随着聲音，慢慢顯出人形來，竟是東華帝君在問話。

通天教主隻想一個白眼扔過去，回問道：“帝君說笑了，倒像是我知道真相是什麼一樣？”

東華帝君忍不住笑出聲來，隻覺得沒白來這一遭，這通天果然是個妙人。原來這二人早就認識，隻是一直不顯人前。

通天教主看了一眼東華帝君，繼續道：“不是說崽崽今日出關？怎麼你卻到我這兒來了？”

東華帝君眺望遠方，緩緩答了句：“我來帶你一道去，免得你總用神識探查蓬萊，叫旁人看來還以為你師門有什麼圖謀。其實你的心思，也隻有自己清楚罷了。”

通天教主難得鬧了個大紅臉，活像被人戳破心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