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戰各方自有手段,每位都全力以赴,戰局焦灼。如此激戰數月,蚩尤、帝俊雙方都元氣大傷,再無力抵抗。黃帝大軍因此險勝,隻是也沒法子離開這方地界。
蚩尤被副将扶着,嘴角含笑,輕聲道:“你若不安置好外面被你破壞的環境等,我便是在這裡坐化,也不放你出去。”
帝俊帶着部下,也隐隐站到蚩尤一側。隻聽他說:“這一趟來了,我就沒打算回去。就是陪着戰神一道坐化,又有何不可?”
自從龍鳳退隐,巫妖兩族風光無限。帝俊和蚩尤,被時勢,逼成了對立雙方代表。也是造化弄人,如今臨了臨了,還能統一戰線。
黃帝氣得險些吐了血,到底不願意向手下敗将低頭。雙方就此僵持下來,都在原地開始打坐,也是一副無趣的畫面。
怒氣上頭的黃帝,并不知道此時的遠方,正發生着一起變局。
伏羲數着日子,兩位孫兒數月未歸。他也懶得管那個愈發神叨的妻子,怎麼去解救二人。隻是喚來青陽氏和高陽氏兩人,交代他們到人間西方、北方稱帝。
原來那高陽氏,名喚颛顼,乃是黃帝之孫昌意之子。另一位青陽氏,名喚玄嚣,乃是黃帝長子。
伏羲想了想,到底還是趁着妻子不在的時機,對他們交代道:“人族能養出神農氏那樣的聖人,自是有他的不俗之處。我如今老了,沒那麼多算計。”
停了一下,伏羲繼續開口:“隻希望能借着人族氣運,多幫着咱們家族發展罷了。你們誰去哪方稱帝,我不想管,也懶得管。隻是有一個,既然借了人家的氣運,少不得對人族回護一二。可記下了?”
話剛說完,伏羲咳嗽幾聲,擺擺手讓兩人退下了。兩人也乖覺,都靜默無聲地離開了屋子。
颛顼率先開口:“我不大喜歡西方的氣候,不如伯父到西方去?”
玄嚣也不在意,隻是笑道:“去哪裡都行,那我就祝侄兒,功法大進,修為提升。”
兩人各自回家,收拾行囊,招呼妻兒老小,便各自走馬上任去了。
自此,人間又多了一個北方玄帝、一個西方白帝。這于凡人卻沒多大影響,左右誰當領導者,也不影響他們謀生就是了。
說回戰場,雙方就這樣僵持着。蚩尤和帝俊偶爾還有些交流,也不十分無趣。但那黃帝,卻一直眼巴巴看着遠方,活像是等什麼人來救一般。
“既已戰敗,還如此困住我的兩位孫兒。堂堂戰神,還有天庭共主,好不厚道。”女娲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突然對着衆人發難。
衆人還未回過神來,就看見女娲對着普通将士一陣攻擊。僅存不多的士兵們,都被打倒,體内靈力轟然四散。那女娲卻一擡手,想把這些靈力都據為己有,全部吸收。
東皇太一輕聲道了句:“這還是我們妖族的先輩大能嗎?怎的如此……”
帝俊和蚩尤都沒答話,隻是皺眉看着。此番大戰,幾乎耗盡衆人修行靈力。如今遇上這樣蠻不講理的大能,隻怕難得善終。
伴随着場上越來越多人的消逝,女娲的力量也愈發強悍。看上去,場内竟無一人可與之匹敵。
“道友這番行為,着實不妥。老頭子少不得要管上一管,得罪了。”
正當帝俊和蚩尤猶豫要不要聯手,攔住眼前之人的瘋狂舉動之時。突然有一道聲音傳過來,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穿着随意,手中提了壺酒的男子,撕開虛空,走了出來。
女娲一回首,瞧見是個生面孔,就沒放在心上。她認定,如今這世間能敵過她的幾位,全都閉門不出,當下就沒管,隻繼續吸收靈力。
“道友确定要如此,逆天修行?若是,盤泸可就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了?”原來是盤泸到了,他好聲好氣再問了幾句。
蚩尤幾人對視一眼,雖不知這人是個來曆。但觀其言行,許是能攔住這出慘劇。當下三人聯手,護住了身後寥寥幾位将士。
女娲被人這般威脅,當即一道靈力甩過來,就想給盤泸個教訓。
可惜她遇上的是盤泸,少不得反被教訓。隻見盤泸一擡手,就把女娲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卑鄙,有本事放開我,打上一場。”女娲怒吼。
盤泸一轉酒壺,喝了一口,輕聲道:“和我打,你也配?”一句話帶着威壓,砸向女娲所在之處,直逼得她吐了血。
盤泸一提腳步,就來到了蚩尤身前。他細細看了蚩尤一行人,笑了一下,道:“是些好孩子,我送你們一場生機,可願意?”
衆人對視幾眼,都微不可見地點點頭。由蚩尤擔了發言人的角色,回道:“前輩大義,小子們不勝感激。”
盤泸在旁側撕了一道口子,把蚩尤、帝俊兩人及少數幸存者,一齊送了進去。
蚩尤一行人,隻覺耳邊有道聲音,道:“帝俊小子留的生機,你們就都往那邊去吧。隻是在凡間,你們都是逝去之人,就安心待在月宮,少出來交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