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周哥哥怎麼會站不穩呢?”葉西源問。
“可能是脫力了,讓他休息一下就好。”說着楊震就要來抱周晨,周晨趕緊躲開,他不習慣别人靠他太近,救人是不得已,再說他也知道自己的情況,應該就是暈血了,離脫力還差點,這一路漂下來并沒有廢多少力氣。
“不用,我能走。”周晨撐着地站起來,忍着痛往岸邊走。
到了岸上,葉西源把周晨之前脫下的衣服遞給他,周晨草草的擦了一下身上的水就把衣服穿上。
好好的出來摘個西瓜,還把自己給摘到水裡去了,周晨有點頭疼回去後要怎麼和周爺爺解釋。
在場這麼多人,就算他現在讓這些人不說,可是都溺水了,總會露出蛛絲馬迹,到時候再被周爺爺知道就更不好解釋了。
“傷口還在流血。”葉西源緊緊盯着的周晨還在流血的傷口,眼中十分擔心。
“沒事,就個小傷口。”周晨安慰道。
“我們回去吧。”葉西源道,周晨的傷口需要趕快處理,在這裡根本就沒辦法弄。
周晨點頭,葉西源攙扶着周晨往前走,周晨很想說自己還沒虛弱到這個地步,但是對着葉西源闆着的臉卻說不出來。
三人在前面走,其他人就跟在後面,等到了瓜地的範圍,張宏突然從大隊伍中走出來,擋在周晨面前,臉上通紅的,然後低着頭大聲道:“對不起。”
等了會沒等到周晨的話,張宏擡起頭看向周晨,發現對方隻是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他,心裡的愧疚更深。
“對不起,剛才是我在你家瓜地裡搗亂,我會賠的。”
從人群中又走出好幾個人來,一個個的站在周晨面前向他道歉,臉上滿是愧色。
明明都道歉還說會賠償了,為啥他沒感覺有多高興呢?周晨面無表情的想。
救人歸救人,但是原諒又是另一碼事,周晨隻要一想到周爺爺辛辛苦苦中的瓜就被這群人随便糟蹋,心裡就膈應的慌,怎麼也做不到輕易原諒對方。
“你們不該對我道歉,瓜地是我爺爺在照顧,要道歉也是向他道歉。”
幾人面面相觑,張宏問道:“你爺爺是誰?”
“周正泉。”周晨報出周爺爺的大名。
張宏聽着感覺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但是還是拍着胸脯道:“好,我一定會親自向周爺爺道歉的。”其他人也紛紛拍着胸脯保證,一定會親自向周爺爺道歉,求得對方的原諒。
幾人看到周晨他們要提着瓜回去,還提議讓他們來,他們幫周晨提瓜回去。
“你們不要放牛嗎?”
這一句話讓幾人愣住了,好吧,他們還在放牛,還得看着自家的牛呢,雖說安河村這邊民風淳樸,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隻能默默的目送周晨一行人離開。
“為啥我感覺周正泉這個名字好熟悉啊?”有人突然開口。
“你也這麼覺得嗎,我也覺得诶,總感覺在哪裡聽過。”
“我也是,特别的熟悉,但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有啥好想的,等回去我們就要去周晨家向他爺爺道歉,到時候就知道他是誰了。”張宏悶聲道。
“也是。”
一行人說着往回走。
“不是,我好像想起周晨他爺爺是誰了?”突然,有人站着沒動,聲音有點僵硬。
“是誰?”張宏問。
“周老闆。”
周老闆,這是學校裡的學生給周爺爺起的綽号,出自他每天都是闆着臉,看不到一絲笑模樣,光是看臉就讓學生心底一寒,加上他平時管紀律方面,而且在學校傳聞裡說他教訓過好幾個調皮搗蛋的學生,以至于學生看到他就更害怕,基本是遠遠看到他的人影就繞開,實在繞不開就是喊一句周老師好,然後僵硬着身體往前走。
他們對周老闆的名聲也早有耳聞,也遠遠的看過對方,誰都不想靠近。
“我們剛才說了什麼?”張宏僵硬道。
“什麼?”其他人莫名。
“我是不是說了我一定會親自向周爺爺道歉?”張宏說,在親自上面加了重音。
“好像是诶。”
“你說了,我也說了。”
“我好像也說了。”
“這一切都怪你啊,都是你這樣說,所以我們才這樣說的,這下,完了。”這句話道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張宏感覺自己很冤,他哪裡知道周晨的爺爺就是周老闆,要是知道他就不說親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