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靈犬看着她忙碌:“你這是作甚?”
“修煉。”
“你回你房間修煉去。”雪靈犬伸出爪子便要去撕符箓。
剛擡手就被齊佳伊敲腦袋:“坐那兒,看看小九,再看看你自己,同樣的修為小九都練出‘龜甲盾’了,而你呢?”
激勵很有效果,雪靈犬眼神瞬間就變了,更是乖乖打坐。
玄鐵龜突然開口:“可以使用龜甲盾了。”
齊佳伊算了算時間:“蓄力一個時辰啊。”
雪靈犬張嘴笑出聲:“噗嗤,哈哈哈……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充電兩小時,通話五分鐘。”
齊佳伊白它一眼,想起答應玄鐵龜的事:“小九,答應給你的獎勵,是要靈石,還是也給你弄快令牌轉賬?”
“先不用,待我築基再給我。”
“行。”
雪靈犬湊過去:“舅,我幫你存着啊。”
“肉包子打狗?”
雪靈犬不在意道:“說那麼難聽,我還惦記你财産啊,再說了,你的财産本來就是我的。”
“閉嘴,修煉。”
雪靈犬本無心修煉,喜滋滋點着自己賺來的靈石。
然而布下的聚靈陣中,靈氣渾厚的讓人身心舒暢。
再看拼命卷他的兩人,手裡的靈石突然不香了,也沉下心來修煉。
補充靈氣時,齊佳伊發覺她體内能存儲的靈力變多了,隐隐觸碰到煉氣十層的壁點。
六個時辰過去,一人二靈獸提升修為至練氣十層。
玄鐵龜悠悠道:“你差點出岔子。”
齊佳伊睜開眼:“是啊,幸好不是築基之時,不然可就陷入心魔了。”
起身拍了拍衣角,屋外皓月清冷,約摸還有半個時辰就天亮了。
“走,跟我除魔去。”
果然當時沒怼回去,她這心裡憋了一口氣差點害了自己。
雪靈犬一臉不解:“除魔你來蘇楚巍的舍屋?”
“多做事少說話。”齊佳伊眨了眨眼:“你去牽制那頭六翼飛天長齒虎。”
說着摸出法器繩給雪靈犬。
這會兒正是入眠最深時,禦獸峰的契約獸與修士手中的劍一樣,是不會離身的,尤其晚上。
相較齊佳伊與雪靈犬他們分開兩屋,蘇楚巍和自己的契約獸睡一屋。
雪靈犬嘴裡叼着法器繩,比劃了一下,光靠他有點難啊。
齊佳伊瞥了它一眼,口中念念有詞,法器繩自動順着六翼飛天長齒虎繞了起來。
在蘇楚巍和他契約獸察覺瞬間,齊佳伊直接動手。
率先将玄鐵龜砸向蘇楚巍。
“熬——”
一聲慘叫劃破長空。
在那慘叫聲中,伴随骨裂聲。
練氣十層的玄鐵龜,重量不可估算。
蘇楚巍被砸那一下,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想開口呼救隻覺胸腔劇痛,發不出聲響。
不過最開始那一聲慘叫還是吸引了人來。
雪靈犬一邊踹飛天長齒虎,一邊道:“你大師兄來了。”
說話間,一團火被丢入屋内,也将屋裡的情況照亮。
裴宏墨看清屋中情況,素來假笑的臉有了一絲僵硬:“四師妹這是作甚?”
齊佳伊白眼都懶得對他翻:“瞎啊,沒看到我在打人嗎?”
裴宏墨:“……”好狂傲。
蘇楚巍張開滿是鮮血的口,看向門外的裴宏墨:“救、救命。”
裴宏墨擡手便是一道火球沖着齊佳伊而去:“四師妹住手,不可同門相殘。”
火球落在一道淡綠色的盾上,被擋住了。
裴宏墨有些詫異,齊佳伊練氣修為,竟能擋住他金丹修士的攻擊,雖然他未曾下死手,可這也不可能。
再次動手,這次他用上了符。
劇烈的爆炸在盾上炸開,整個盾被炸的震蕩搖晃,下一刻更是碎裂消失不見。
齊佳伊有些差異,看玉簡時知曉一旦玄鐵龜成長起來,自身重量以及龜甲盾都是極其厲害的防禦,沒曾想還不到築基修為,龜甲盾就已經能擋金丹修士一招。
“大師兄是想殺了我嗎?”齊佳伊停了揍蘇楚巍的手,看向門口的裴宏墨。
察覺到鴻陽道尊的氣息,裴宏墨語氣關懷道:“怎會,師兄隻是想阻止你與三師弟同門相殘。”
鴻陽道尊并未出現,不過一道神識探來,便震懾住三人。
裴宏墨恭敬道:“師尊,弟子失職沒能阻止師弟師妹。”
鴻陽道尊的神識先掃過三隻契約獸,六翼飛天長齒虎雖然被法器繩綁着,不過并未受傷。
反倒是另外兩親傳弟子,其中一個快被打死了。
鴻陽道尊語氣中是不可壓制的怒火:“你們是絲毫不将本座的話記在心上,都滾去打掃獸園。”
齊佳伊咬着唇:“師尊張口便罰,都不查明原由嗎?”
鴻陽道尊的聲音更憤怒了幾分:“不論什麼原因,也不是你将師兄毆打至此的理由,有事應當先告知本座,本座自會定奪,本座斷不了的,還有紀律堂。”
齊佳伊聲音透着一絲哽咽:“可若是生了心魔,師尊和紀律堂要如何幫弟子定奪。”
聽到‘心魔’二字,鴻陽道尊那抹神識頓了頓。
下一刻,人便出現在舍屋外。
鴻陽道尊一擡手,一道靈力落在齊佳伊周身,一番查看,發現齊佳伊體内靈力确實有些紊亂。
“先穩固修為。”
與此同時,他又一道靈力打在蘇楚巍身上,一番查看,眉頭微蹙。
待齊佳伊修為穩固,鴻陽道尊再次開口:“你修為不穩與你三師兄有何關系?”
齊佳伊不說話。
鴻陽道尊:“剛剛不是還理直氣壯,怎現在不說話了。”
齊佳伊仰頭,面上滿是不屈:“師尊,弟子實在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要讓三師兄處處針對我。”
“昨日考核,他不拿證據不問原由便誣陷我考核作弊,若非任務堂長老查清事實,弟子怕是昨日就被趕出宗門了。”
“原本弟子念着我與他是同門,也謹記師尊說過的話不可同門相殘,但弟子修行時差點便出了岔子,隐隐有生出心魔之态,家中長輩曾說過,心魔不可怕,尋其根源除滅即可。”
“師尊,弟子做錯了嗎?”
問完這句話,齊佳伊直直的看着鴻陽道尊。
後者卻搖了搖頭:“狂傲,浮躁。”
齊佳伊捏緊拳頭,一臉不服。
裴宏墨瞥了眼被打的胸骨碎裂的蘇楚巍,命還吊着,暫時死不了。
說她做錯了?因着蘇楚巍的所作所為,她修行差些出錯,實在兇險。
說她沒錯!可她将師兄打成這般,紀律堂來了都要判個同門相殘的程度。
這位四師妹,是個狠人啊!
鴻陽道尊看着面前個子不高的徒弟,原以為女修乖巧懂事,沒想到這脾氣比那出生小犢子都倔:“你這幅不服氣的樣子,便是沒意識到自己究竟錯在何處。”
齊佳伊蹙眉,這件事怎麼論,錯也歸不到她身上,可鴻陽道尊的話讓她腳底生寒。
她一直以為師尊是公平公正的。
“弟子不覺有錯。”前世看在同門和睦上,她會忍讓,今生卻是絕不退步。
鴻陽道尊雙手背于身後:“你對同門下手,這是一錯,蘇楚巍同樣犯了這個錯。還有一錯,在你打掃獸園時好好想想,何時想清楚何時出來。”
說着,鴻陽道尊看向自己的大徒弟:“送你四師妹去獸園。”
蘇楚巍身上的傷很重,鴻陽道尊還得将弟子送去藥峰治療。
裴宏墨看着滿臉不屈的齊佳伊:“四師妹何必這般倔強。”
齊佳伊并不答話,轉身往獸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