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上門了。”
傅棠一挑眉,低頭沖傅央笑。
在其他帳篷尋人的李掌櫃,很快趕了過來。
“傅娘子,怎、怎麼回事?你們不會是惹事了吧?”
本也準備出帳篷的宋二嬸,見鄭大狗指着傅棠母子,便擔憂的詢問道。
“沒有沒有,宋二嬸放心,我們母子是好人,不會惹事的。”
基于初步了解,傅棠看出宋二嬸是個老實本分的好人,人家好心關心她,她便朗聲笑着安慰宋二嬸。
“是不是好人可不是自己說的,人都找上門了。”
宋大嬸朝傅棠的方向翻了個白眼,她也不點名道姓,冷哼着陰陽怪氣道。
“你少說兩句。”宋家老大見媳婦兒這樣,忍不住低聲喝斥道。
“宋慎思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看人家長得好看就心懷不軌?你竟然為了一個寡婦指責我!”
宋大嬸就跟有火無處發洩的炮仗一樣,被宋老大一點就着。
昨兒個第一次照面她就看出來了,傅家那娘子就是一個不檢點的狐狸精。
一個寡婦一點都不安分守己,到處找人閑聊勾搭漢子,誰看不出她那點小心思。
不就是仗着自己好看,想勾搭一個漢子替她養兒子嗎?
勾搭别人她管不着,但老宋家兩兄弟都有妻有子了,她休想來占便宜。
“你在說什麼?你别無理取鬧!”宋慎思震驚無比的看着宋大嬸。
他哪裡就心懷不軌了?
他冤枉!
“你還吼我?宋慎思你……”宋大嬸的眼睛一下就紅了,比宋慎思還委屈。
“都少說兩句!”
宋家老爺子一聲低喝,瞬間震住了宋老大兩口子。
宋大嬸眼角挂着一滴搖搖欲墜的淚水,在老爺子黑沉的面色中,愣是不敢掉下來。
傅央本沒注意身後的宋家一家子。
但她隐約聽到了寡婦二字。
傅央回頭,宋家人的氣氛一看就不對勁,宋大嬸還要哭不哭的紅着眼睛。
她要收回視線時,宋大嬸還憤怒的瞪了她一眼。
傅央:“……”
她話都沒和宋家大嬸說過,沒得罪過她吧?
瞪她幹什麼?
但宋大嬸瞪這一眼,也讓傅央确信,對方剛才說的寡婦就是指傅棠。
她得讓傅棠離宋大嬸遠點,這人從昨天開始就莫名針對傅棠,簡直莫名其妙。
帳篷外。
李掌櫃步伐匆匆的來到3号大帳篷,看到傅央和傅棠就神色激動,十分禮貌的拱手作揖道:
“可算是找到二位了,傅夫人,傅小公子,我們東家有請。”
傅棠倒也沒擺架子讓人三顧茅廬,她整個人衣着落魄但大氣又從容,雲淡風輕道:
“哦,那走吧。”
傅棠帶着傅央,在其他流民或驚或疑的目光中,被李掌櫃客客氣氣的請走了。
以為人家來找茬的宋大嬸,目瞪口呆的看着傅棠潇灑離去的背影。
難不成,狐狸精這麼快就攀上高枝了?
千塘縣最大的文房四寶店鋪。
也是陸氏在千塘縣開的唯一一家文房四寶鋪子。
李掌櫃把傅棠母子恭恭敬敬的請進去。
還是昨日那間内室。
夥計端上來四盤糕點,茶水也是上好的。
“勞煩傅夫人與小郎君在店内等候片刻,我這便去尋東家。”
李掌櫃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傅棠陪着笑臉。
“尋東家?”傅棠要去端茶盞的手一頓,“掌櫃的,你不是得了東家準信才找我回來的嗎?”
“确實是得了東家準信,但店裡小夥計說,我出門尋傅夫人時,東家臨時有約也出門了。傅夫人莫急,您和小郎君先吃着喝着,我去去便回,不會讓二位久等的。”
李掌櫃估摸着東家出門的時辰,差不多也該回了。
“也好,你去吧。”
傅棠也沒為難李掌櫃,十分好商量的讓他走了。
反正她們時間多,這裡又有吃有喝的,總比喝沒幾粒米的粥水強。
掌櫃的和夥計一出門。
傅央和傅棠二話不說就開吃。
啃了一個多月的樹皮野草,兩人也就昨日吃了幾塊糕點,趁着有的吃趕緊填飽肚子才是當務之急。
外間鋪子裡。
李旺李掌櫃從内室出來,在店内張望一圈,招呼鄭大狗過去。
“大狗,好好招待内室的一大一小,切記,我沒回來前不要讓她們離開。”李旺低聲吩咐。
少爺說了,這是一個機會。
陸家在雲泉府雖遜色于關家,但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若被其他家族特别是關家得了改良造紙術,陸家定然會被遠遠甩在身後。
内室那母子兩手中的改良造紙術,就是一個陸家沖擊雲泉府頂尖大族的機會。
若生生錯過了,東家勢必不饒他。
“軟禁她們?”鄭大狗的關注點放在了最後一句。
絕不能讓人離開。
“是好好招待她們!”李旺屈指在鄭大狗腦門用力敲了一下,“不可怠慢!”
“是。”鄭大狗瑟縮着脖子應下。
李旺急着去尋東家,走了兩步卻又折返回來,叮囑着鄭大狗道:
“去買些好菜好飯回來,送去内室給她們母子食用,她們是流民肯定餓壞了,飯菜吃完若我還沒回來,你就再去買些好菜給她們,有好吃食她們應當不會離開。”
“掌櫃的這招妙啊,我這便去辦。”
鄭大狗轉身去櫃面支了銀子,麻溜的去買好菜。
鄭大狗自覺腦子活絡,他先去酒樓點了菜,等菜期間,又去買新鮮出爐的包子、餅等先送回去。
傅棠看着擺上桌的包子和餅,還熱氣騰騰的,比剛才的涼糕點有食欲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