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南闖北這麼多年,行商的女子他也見過一些,但傅棠這樣的他卻是第一次見。
幾人回到客棧。
房門一關,傅央就掏出一沓銀票遞給傅棠。
“這什麼?”傅棠順手接過,旋即睜大了一雙美眸,“銀票?傅央你哪來這麼多銀票?你在葉世景府上偷家了?”
“想什麼呢?我是那種人嗎?”傅央無語至極的解釋道,“葉世景給我的潤筆費,就是畫連弩的酬勞。”
“給這麼多?”傅棠快速數了數,“十張,整整一千兩!”
傅棠捏着銀票,感慨道:
“葉家好有錢啊,随手一給就給這麼多。”
想當年,她也是家大業大出手闊綽的呀,哪能想到現在窮成這樣。
“人是國公府的世子,能沒錢嗎?”傅央擡起小手抽走一張銀票,“我留一張備用,剩下的你拿去做生意。”
“行。”傅棠收起銀票,“等鋪子開起來,工坊建好,我們就能财源滾滾,再也不用為錢發愁了。”
“建工坊?”傅央疊銀票的小手一頓,訝異道,“我們建?在哪兒建?哪有錢建啊。”
雖然她不懂生意上的事,但傅棠這步子邁的是不是太大了點?
“我們自己的工坊當然是我們自己建,地點我也選好了,就建在三塘村,建工坊的錢關家出。”
傅棠說起生意就滔滔不絕,在傅央驚愕的目光中,她緩緩道來。
“三塘村有很多荒地,完全可以開發出來建工坊。買地這一塊,關家會出面跟縣衙交涉,不用我們去疏通關系,建工坊的所有開銷也全部關家出,但買的地和建的工坊都是我們的,縣衙蓋章的文書上也寫我們名字。”
“關季明同意?”傅央不懂就問。
不論是商鋪還是工坊,所有的錢都是關家出,關家就不怕賠了?
“他當然同意,不同意未來造紙業這一塊他就插不進來,知道什麼叫獨家買賣嗎?”
“我們賣給陸家的造紙術是獨家授權,當初文書上白紙黑字的标明了,造紙術不能再賣給别人,所以我們不能把造紙術再賣給關家,不然我們要賠違約金。但沒關系,不賣給關家,我們可以和關家的合作,現在紙是我們自己造的,不違約。”
“關家這屬于前期投資,未來工坊造的所有檔次的紙,我們以最低的批發價優先給到關家,給其他家的批發價不能低于關家兩成。”
傅棠豎起兩根手指,對睜着大眼乖乖聽講的傅央道:
“你可别小看這兩成,這兩成意味着絕對的競争力,意味着我們若不能把商鋪開遍大周,關家就會一家獨大,壟斷造紙業了。”
傅央不恥下問:“我聽着有點空手套白狼的意思,關家真同意了?”
傅棠繼續滔滔不絕:
“關家态度不知道,反正關季明同意了,這個關四爺确實是個有遠見又有魄力的。”
“還有,我們可不是空手套白狼,我們有技術!絕對領先于時代的技術!這可是巨大的商機,絕對賺錢的!”
“在三塘村我跟關季明一聊,他心潮澎湃後就果決的要投資我們了,他懂得抓住機會,陸家的少東家跟他沒法比。”
“搭上關家,我們的生活就逐步走上正軌了,等縣學旁的鋪子開起來,我想給它叫傅氏書齋,三塘村的工坊也叫傅氏工坊。”
“傅氏書齋?你給我們商鋪取的名字就是傅氏?”傅央的關注點對傅棠來說,偏的不是一星半點。
對傅央而言,生意之事她真的不懂,也沒有想要了解的意思,她隻要知道能賺錢就行了。
“我說了這麼多,你是一點也沒聽進去啊。”
傅棠既無奈,又有種‘算了算了’的心态。
傅央這軍科博士的腦子,跟她商業天才的腦子不同頻,她得理解并接受。
“聽進去了,關家投資,以後給他最低批發價,關季明也比陸遠舟聰明,及時把握住了機會。”
傅央言簡意赅的總結道。
“對。”傅棠歎氣點頭,說回傅央感興趣的,“要闖蕩商界,得給自己的商号取一個名字,我們都姓傅,就叫傅氏商号,你覺得怎麼樣?”
傅棠身為霸道女總裁,前世她掌管的家族企業就叫傅氏集團,她對‘傅氏’二字有很深的感情。
“行。”傅央沒意見,她覺得叫什麼都行。
生意上的事聊完。
傅央看着桌上葉世景送她的書籍,對傅棠道:
“我得趕緊上學讀書了,科舉三年一考,我算了一下時間,我必須在十四歲時考完殿試,不然到了青春期發育起來,考場查驗就沒法女扮男裝蒙混過關了。”
“讀書的事我替你考慮過的。”傅棠道。
“我原先想着,宋家的老大爺是個秀才,你可以在三塘村先跟他學幾個月,等我們鋪子開張了,從三塘村搬到縣城後,我再想辦法給你找個私塾讀書。”
“但昨天在客棧我和關季明又聊了聊,他知道你要讀書考科舉後,說你可以到他家的族學去讀書。”
房裡就母女兩個人,傅棠還神秘兮兮的朝傅央靠近幾分。
“你知道我打聽到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