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玄色錦袍先映入眼簾,旋即是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這個身影傅央母女都很熟悉,不是葉世景還能是誰。
“葉世子……”
傅棠尴尬,很尴尬。
這屬于什麼?
就是背後說人壞話,卻被人當場抓包的尴尬,太尴尬了。
傅央看着葉世景,卻無半點尴尬之色,她直接詢問道:
“你要十刀紙做什麼?”
她直接,葉世景清冷鳳眸落在她身上,也直接又簡潔的回答道:
“送人。”
傅央和傅棠對視了一眼,果真是送人。
傅棠雖說吐槽葉世景,但心裡也明白,量這麼大這麼急,送情人的可能性不大。
且能讓葉世景送禮的人,身份背景肯定不低。
說不定是一個比葉世景還金貴的金大腿。
“送誰?”傅棠也懶得拐彎抹角的探聽口風了。
葉世景的信昨日才送到,兩日就要弄出十刀傅氏紙來,真的很難辦。
若是兩個月後,不,就再過一個月,隻要原材料跟得上,日産十刀紙根本不是難事,但沒有原材料,就是巧婦無米之炊,她再想賺錢再想抱金大腿也沒辦法。
葉世景轉向傅棠的眼神冷漠了不少,似在無聲的表達,她不應該探聽這些。
“娘,你别問了,他肯定不是為了巴結誰,應該是為了有事求人才會這樣。”
傅央的直覺告訴她,葉世景肯定不是趨炎附勢之人,他一定有他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
她黑亮的杏眸淡定如常的望着葉世景。
葉世景也看着她,冷眸似閃過一絲訝異。
她這麼肯定,緣由從何而來?
猜的?
傅棠看向傅央的眼神,則有點恨鐵不成鋼了。
小屁孩到底是那頭的?
這時候不幫着她就算了,竟然還站到了葉世景那一邊?
到底誰才是她娘啊?
還有沒有點母女情了?
“就算是求人辦事,他都快要把我逼死了,我還不能多嘴問一句了?”
傅棠很想拍桌子表示抗議,就沒有人關心她的生死嗎?
葉世景要十刀傅氏紙要的那麼急,今天還親自來了,說明他對傅氏紙勢在必得。
可兩天她真的拿不出十刀傅氏紙!
“傅娘子慎言,我隻是提前預定十刀傅氏紙,可沒想要你的小命。”
葉世景一看傅棠就知道她在誇大其詞。
雖然她張口閉嘴死啊死的,但她臉上并沒有懼怕之色。
着急,有。
但怕他逼死她,簡直是無稽之談。
“可你要十刀傅氏紙就要我小命!”傅棠音量很大,“我的小工坊裡,目前一天隻能産兩刀傅氏紙,兩天也才四刀,就算全給你,也還缺六刀,你讓我上哪兒找去?”
“你一天隻能産兩刀傅氏紙?”葉世景蹙眉。
“不是我産,是我的工坊産,兩刀已經是極限了。”
傅棠糾正葉世景的用詞,并再次闡明事情的嚴重性,她辦不到!
“缺人?我可以借人給你。”
葉世景就沒聽過一天隻能産兩刀紙的工坊,産量低到令人發指。
“這是人的問題嗎?”傅棠算是看出來了,葉世景估計和傅央一樣,不懂生意,“這是原材料的問題!我沒有原材料……就好比我連母雞都沒有,上哪兒給你生蛋去?”
話糙理不糙。
傅央和葉世景都被傅棠的生蛋理論幹沉默了。
傅央從來不管生意上的事,當初傅棠跟她說,準備給香噴噴的信紙取名叫‘傅氏紙’,她也隻是被雷得嘴角抽搐了一下,卻一次也沒有表達過反對意見。
葉世景則是被傅棠的粗俗之語弄沉默的。
他真沒見過傅棠這樣……放蕩不拘的女子。
“我不要蛋,我隻要紙。”葉世景徑自忽略傅棠的糙話,并給傅棠丢下一個重磅炸彈。
“要傅氏紙的是懷王,你缺的原材料他可以幫你想辦法,但兩日後你必須拿出十刀傅氏紙給他。”
“誰?”傅棠震驚到上前一步,甚至直接喊出葉世景的名字,“葉世景你說誰?懷王?皇帝的親弟弟?一直留在京中備受皇帝寵愛的那個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