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裡的人大約都覺得琴酒是個多疑,殘忍,冷血,傲慢的家夥,雖然實際上也大差不差,不過這也給他添上了一個脾氣不好的标簽。
但實際上琴酒在某些時候格外有耐心,也不會過于獨斷專制,甚至在特殊情況下,還能稱上一句脾氣不錯?
失憶後的他也許是放大了這方面的特質,這麼一輪下來,沒有任何焦躁的意味,反而是在思考推理。
南方日鶴的講述自然要從一個名叫工藤新一的高中生偵探發現了行迹不明的黑衣男子二人組在遊樂園亂逛,比如坐過山車戴着帽子和墨鏡,還雙手插兜。
“我?坐過山車?不做任何僞裝?遊樂園亂逛?”
琴酒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波動很大的表情,他甚至想象不出來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完全沒有理由不是嗎?
打扮成那種樣子坐過山車有什麼深意嗎?自己的複制品居然低劣到這種地步?簡直是丢人現眼!
“唔,也許我可以解釋,你看我不也是一直都是黑色西裝嗎?理由很簡單,因為這是影子複制本體時的衣服,一般非意外情況下,這種狀态是最舒适,也是最方便的。”
南方日鶴繼續講起後面的事情,期間琴酒似乎想要維持自己的表情,但幾次欲言又止。
最終隻剩下一句評價。
“蠢貨!”
南方日鶴輕笑一聲:“也許,但他擁有你所有的記憶和性格,就是另一個你,所以,你在罵你自己嗎?”
“呵,我不承認這世上另一個我。”
琴酒冷笑着,然後說:“所以,工藤新一吃下了能夠完美殺人的藥物,而且是還在實驗的,但結果卻變小了,組織的規模如果真如你所說,肯定會有各種使用記錄,我的性格多疑,大概隻會讓伏特加來幹這件事,伏特加是個蠢貨,會留線索很正常,所以第二批入侵的人隻能是研發藥物或者說監管藥物的人,哦,或者應該說影子。”
随着琴酒的推理,南方日鶴豁然開朗。
她是不知道組織裡的彎彎繞繞,但是她有字幕,因為之前的胡言亂語她忽略了下,現在應該有一些有用信息了。
【啊……這個,大哥瞬間有偵探的感覺了,是不是?好他媽靠譜啊,南雲老師也好靠譜!靠譜雙重奏!】
【我倒是覺得,這話裡描述的怎麼那麼像小哀呢?小哀也變成影子了?】
【或者說,宮野志保在這裡還是來了工藤家?調查工藤新一有沒有變小?但是這次沒有變小,所以就又離開了?】
【唔,不能證明就是小哀吧,我覺得還是有些區别,影子不一定就是小哀的影子啊,小哀這種科研人員還是被特别監管的,要來調查肯定不能一個人,南雲老師隻能知道有影子,又不能确認究竟是哪一個,所以還不能确定。】
【前面的字多!跟你混了!】
【說的有道理,灰原哀不一定是影子,但是她身邊的人包括她自己,裡面有人是影子。】
南方日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宮野志保?灰原哀?這兩個名字應該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重要人物。
“嗯,你說的沒問題。”她微微點頭,既然這樣這裡也就沒有任何值得留下來的價值了。
南方日鶴瞥了一眼這間房子隔壁的建築,那是阿笠博士的房子,在字幕以及柯南的記憶裡,有很多奇奇怪怪發明的發明家。
她還是很想去見識下那些有意思的東西,但是這一次還是算了,有琴酒在旁邊,她不想把無關人員牽扯進來。
“走了,琴酒。”
南方日鶴說完微微頓了下,因為從房間裡她看見外面送報員開始按門鈴。
“工藤先生?工藤先生?不在家嗎?你訂的報紙到了,我放老地方了。”
等到那個人走遠了,兩個人準備離開,從送報附近的地方經過,南方日鶴愣在了原地。
因為她看見了報紙上一張熟悉的臉。
南方日鶴撿起報紙,赫然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标志俊秀的臉,線條明晰,眼睛溫潤清澈,甚至嘴角還帶着一縷微笑,笑容在陽光下折射出無數光彩。
看起來就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一打眼望過去,這張相片應該貼在各種表彰的證書,或者公布欄裡。
而絕不應該是這種通緝新聞上。
“什麼?”
琴酒投來疑惑的眼神,他瞥了一眼,然後嗤笑一聲,聲音裡充滿了諷刺。
正義,真是可笑啊。
“出事了。”南方日鶴的表情格外凝重,她沒有笑,隻是無意識地把報紙攥了起來,皺緊的紙張在五指之間發出難聽的噪音。
她想象過降谷零頭撞南牆,一臉鮮血的樣子,但是沒想過直接讓對方撞進了殺人誅心的死局裡,早知道這樣,她當時把對方腿打斷都不會讓他離開。
要讓一個卧底真正的死亡,從來都不是直接殺死對方,奪走生命,而是要在身份上徹底地颠倒過來,這樣才能徹底結束。
你不是願意為了正義犧牲生命的卧底嗎?
那就變成萬人鄙夷,全員通緝的恐怖分子好了。
沒有什麼比這個更殺人誅心。
尤其是對于那家夥來說。
“你很在乎那家夥?”琴酒疑惑,他不覺得這兩個人有什麼特殊關系。
南方日鶴語氣平淡地回複:“因為,他是我的移動血包,目前我隻能從他的影子裡恢複。”
“看來影子也不是完美的身體。”
“當然,那不過是用來迷惑人類的話,連思想都不自由,思考都不自主,那不過是一攤爛泥。”
南方日鶴手中的報紙發出滋滋滋的聲音,被她徹底消除了,她黑着臉,然後做出了決定。
“好了,我們去自首吧。”
琴酒眼皮猛地一跳,他聽錯了吧?
“作為藍色城堡的主犯,我們去自首吧,如果你不去,那我就打到你同意。”
南方日鶴淡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