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冷笑:“需要我幫你回憶?”
顯然她說的是昨天晚上的事,陳向松從廚房出來,拿起床頭的刑法,笑道:“雖然我不是學法律的,但确實是法律救了你。”
不是學法律的,卻要在睡前看刑法……
夏禾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他一下,說道:“你的愛好還挺特别。”
陳向松笑了笑沒說話,把書又放了回去,轉身回了廚房。
廚房裡,水開後,陳向松把餃子放進鍋裡,他平時要工作又要做兼職,很少有時間做飯,所以經常在假期的時候包一些水餃或者馄饨之類的東西凍在冰箱裡,以便忙的時候拿來應急。
夏禾靠在廚房門口看他煮餃子,笑道:“沒想到你還會做飯。”
陳向松回頭看了她一眼,問道:“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夏禾:“什麼話?”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陳向松一邊拿盤子,一邊說,“你估計很難見到比我更窮的人了。”
他一說完,夏禾就笑了,這算什麼?故意說給她聽的?欲擒故縱?
“我跟你不一樣,我其實有點錢,男人有沒有錢,對我來說并不重要。”
陳向松把盛餃子的盤子拿給她一個,問道:“怎麼?就是喜歡扶貧?”
“可以這麼理解”,夏禾端着盤子出了廚房,“在哪吃?”
陳向松聞言出來把立在牆角的桌子支開,說道:“放這兒。”
夏禾放下盤子就去拿凳子,等陳向松出來,又看向他,說道:“你真沒興趣?”
陳向松看她一眼,直接把手裡的碗拿給她一個,說道:“趕緊吃,吃完趕緊走。”
夏禾睨了他一眼沒再說話,而是拿起筷子吃飯,剛吃一口,她就意外地擡頭看了眼對面的男人,沒想到他包餃子還挺有一手。
兩人都不是喜歡吃飯時說話的人,一頓飯吃得倒也安靜,隻是吃飯的速度卻成了鮮明對比,陳向松這邊一盤餃子快空了,夏禾那邊才吃了幾個。
陳向松看了她一眼,問道:“不合胃口?”
“沒有,挺好吃的。”夏禾放下筷子,“是我沒什麼胃口。”
陳向松頓了下,問道:“吃過會吐嗎?”
夏禾輕笑:“怎麼?你還會看病?”
陳向松也笑:“你敢讓我看嗎?”
她身體向後靠在椅子上,眼裡帶着淡淡笑意看着對面的人,說道:“你有時候真的很讨厭。”
“嗯”,陳向松頭都沒擡,“我知道了。”
夏禾輕笑着看了眼旁邊,想起剛剛那本刑法,問道:“你為什麼要看法律相關的書。”
陳向松拿筷子的手頓了下,看着她說道:“為了告誡自己不要觸碰紅線,否則就要吃牢飯。”
“難道你以前真動過什麼心思?”夏禾随口問道。
聞言,陳向松突然笑了起來,放下筷子,真摯地說道:“想搶銀行算嗎?”
夏禾眨了眨眼,懷疑自己聽了個笑話。
“所以你讓我搶銀行是認真的?”
陳向松:“真的不能再真。”
夏禾沉默地看了面前這個人模人樣的男人好一會兒,才認真說道:“請你一定要把書看透,最好全書背誦。”
陳向松挑眉,這是怕了?他要是告訴她,他不隻有過這一個想法,她是不是會直接吓哭?
陳向松吃完就起身收拾,而夏禾還在想他想搶銀行的事,直到陳向松拿着餐具要去廚房時,她才真誠地問道:“取款機裡有多少錢?”
陳向松想了下,回道:“如果隻算錢箱的話,老機器可以裝兩到三個錢箱,現在的新機器可以裝四到五個,每個錢箱可以裝20萬到25萬。”
夏禾沉默地看着他,他竟然真的了解過。
見她沉默,陳向松反倒笑了出來,說道:“早跟你說了,我不是什麼好人。”
夏禾回身打量了一下他這裡,老舊的衣櫃,大約一米五乘一米八的拼接床,破損嚴重的地闆,即便他收拾得幹淨,也遮掩不了這裡的簡陋。
這裡,不說與她在江城的家比,就算是現在,隻是一牆之隔,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她甚至覺得,監獄似乎都要比他這裡條件好一些。
“那為什麼沒有搶?是怕牢飯不好吃嗎?”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