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趙都尉究竟是犯了什麼事?”
“将軍,現在趙都尉旗下的兄弟,都吵着要個說法,在壓下去,怕是要嘩變啊……”
“開戰在即,軍心不穩實乃大忌啊。”
沈岐沒理會,他将缰繩遞給身後的周钰,冷着臉吩咐他召集三軍。
偏生這時候赫連律撞了上來,他攔住沈岐,“燕然關前往青州城需要幾個時辰?”
“少主,即便兩國聯盟,你也不可能随意出入我昱朝邊陲重鎮。” 沈岐推開攔在身前的手,越過赫連律朝前走。
“可是,長歌說許久未見我了,特邀我前去青州城叙叙舊。”
沈岐腳步一頓,他轉身盯着赫連律手上捏着的那封信,忽地上前幾步,将那信奪了過來,下一瞬,便見沈岐将那信收入懷中。
“沈岐你……”
沈岐打斷他,冷着臉訓斥,“女眷親筆所書,少主這番做派是何意?本将的夫人不過是感念救命之恩,少主莫要失了分寸。”
話罷,便不管赫連律是何反應,轉身便走。
青州城赫連律必然是要去的,他攔不住,倒不如索性便任由他去。青州城等着赫連律的可不是什麼叙舊,長歌記憶未恢複時便懷疑到了赫連律的身上,如今隻怕會是一場鴻門宴。
赫連律垂眸,眼中陰翳愈發濃重。好一個沈岐,竟是如此不将他放在眼中。
“少主,那沈岐也欺人太甚,他這是不将我們整個南曲放在眼裡,雅若姑娘知道了,必然會替您讨個公道……”那親衛喋喋不休,“少主,可要給他個教訓?”
“你是他的對手?”
親衛一哽,他的确不是沈岐的對手,閉上嘴連忙跟上赫連律的腳步,“少主,那我們何時去青州城?”
“明日。”
——
青州城内正值午時,路邊攤販叫賣聲不絕于耳。
崔長歌撩起簾子,打量着長街上的人群,見有衙役巡視,這才放下簾子,示意落雪接着彙報。
朔風如今以江南富商的名頭,正在靠近王帳的一處小部落那收皮毛,那小部落族中的青壯半數都被抽調至了北離大軍中,
且王帳那邊大王子前幾日便與可敦起了沖突,王帳内見了血,可敦被北離王訓斥,甚至還牽連到了二王子身上。
又說起目前那些監察使瞧着倒是正常,眼下帶過去的人都派出去了,正暗中監視,若有異常便會直接将消息遞回青州城。
“殿下,朔風問北離王室間的争端,監察司是否需要添上一把火。”落雪道。
按這消息來看,沈岐應當是與大王子合作,不知他們是作何打算,若是此時貿然出手,隻怕會弄巧成拙,且朔風那張臉監察使都認識,一旦暴露,便打草驚蛇。
思及此,崔長歌搖頭,“以摸清北離監察司的情況為重,若是着實有難得的機會,他見機行事,自行決定,但切記以自身安危為重。”
落雪執筆,逐字記下。
“八處可有傳來消息,他們何時能就位?”崔長歌問。
落雪将一旁京都送來的信件拆開,回禀道:“如今已從京都撤出,隻是撤出時太子殿下特意等在城門口,說是有話帶給您。”
“無關的事情無需念。”
落雪低聲應是,略過那段,隻言如今八處已在路上,約莫着十日後便能到青州城,屆時八處的監察長會親自帶精銳到青州城。
不一會兒,便到了雲來樓。
今日的雲來樓仍舊客似雲來,崔長歌不僅感慨,朔風着實是個行商的好手,往後若是監察司有人能接替他的位置,便将朔風派出去行商也是極好的。
今日她來雲來樓便是要見一見西北府的監察使,如今戰事一觸即發,眼見着三年之期将到,留給她的時日已不多了。
一進那包廂,便瞧見裡面那三人正四處站着,手握劍柄。
“見過殿下。”
崔長歌掃了他們一眼便徑直越過,在主位上坐下後,方才緩緩開口道:“算算時日,已是半年未見。”
話罷,崔長歌垂眸,視線掃過桌上擺着的那三本冊子,這才道:“起來罷,本宮這兒可不興跪。”
“還不謝過殿下。”落雪适時接話。
那三人這才謝恩。
見那他們臉上并無異色,崔長歌又道:“過些時日八處的人會到青州城來,屆時八處會輔佐你們行事。”
“殿下,這不合規矩,八處曆來隻管京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