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但是……
真就這麼扔這啊?
姜尤有些糾結,要是他們去找補給屋的時候,他們掙脫繩索跑走了怎麼辦?
就直接不管了?
看出姜尤面上的猶豫,安格心下生出一股悶意,不滿控訴:“怎麼?别人的哨兵你心疼?自己的哨兵連包紮都要下死手?”
“不是……”姜尤略微無語的瞥向他,都不懂他是怎麼想到這的。
而且包紮和下死手這倆怎麼還能連到一起?
“既然都救了他們了,總不能一點都不管吧?放在這要是遇到蟲族,或者掙脫跑走了怎麼辦?你再去把他們找回來?”
姜尤這一番話說的,安格閉上嘴,沒有再杠了。
隻是面上仍是帶着一點不服。
他是想救他們,但是姜尤沒必要對别人的哨兵那麼在意吧?
明明他才是她的哨兵!
……
姜尤的這些考慮确實在理,好在顧溫言和奧林他們不像安格一樣沒腦子。
一番思索後,顧溫言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留下兩個人看着他們,其他人去找補給屋,一會再過來集合。”
“都行。”尤金點頭。
“嗯。”班也跟着點了點頭。
奧林和安格見他們三個都同意了,自然也沒有再說不。
隻不過安格還是開口補充了一點:“我和姜向導一路,你們随意。”
姜尤無奈的撇了他一眼:“那我和安格在這守着,你們其他人去補給屋拿東西。”
顧溫言看向她,眉頭微皺:“不行,你留在這裡太危險了,你和我們去補給屋,換兩個人留下。”
“不用。”姜尤搖頭。
她還想趁着這點機會,看看給他們淨化一下試試。
然而顧溫言卻好像知曉了她的心思,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姜向導,他們都是哈克的哨兵,您留在這不太好。”
“?”姜尤愣了下,好一會反應過來什麼。
“不是,我沒有想要搶别人哨兵的意思啊!”
研學試煉是向導和哨兵組隊參加,那麼在其他人眼中看來,這些已經和哈克組隊了的哨兵就和哈克綁定在一起了。
不管怎麼樣,他們的向導目前就隻有哈克一位。
如果在綁定期間卻接受了其他向導的淨化,那就和出軌差不多,被哈克知道,肯定會直接甩掉他們。
被向導抛棄的哨兵,不管是什麼原因,都不會再有向導願意接受。
除非他們靠軍功去換得淨化名額了。
顧溫言把這些事跟姜尤說了一遍。
了解後,姜尤歎了口氣,隻得放棄了偷偷給他們淨化的想法。
看樣子,隻能等試煉結束,她再向白塔申請了。
沒道理為了保護向導而被污染的哨兵,卻得不到治療。
……
最後選擇留下的是班和尤金,姜尤則和其他人一起去了附近的補給屋。
因為要顧着時間,姜尤沒有再逞能自己走過去,而是坐在了顧溫言的精神體上,被他帶着過去。
姜尤選擇了顧溫言的精神體,卻沒有選擇安格的。
一路上安格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在旁邊生着悶氣。
在補給屋裝東西的時候,安格就偷偷跑到了屋子外面,然後看着自己烏漆麻黑的精神體,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圈。
然而他怎麼都找不出一點,自己比顧溫言那條冷冰冰的蛇差的地方。
甚至烏鴉羽毛厚實又柔順,坐上去還比蛇的身上舒服多了。
安格想不明白,心裡就更氣了。
最後他按着自己的精神體,把它的腳塞進了絨毛裡,讓它腹部貼地,命令道:“你爬兩步我看看!”
姜尤正往外走,聽到安格這個無理的要求,都忍不住沉默了。
白塔給她安排哨兵的時候,到底能不能先篩選一下智商?
烏鴉用腹部怎麼可能走得了路,精神體一雙漆黑的圓眼睛盯着安格,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就在安格差點要暴走的時候,姜尤上前把那隻特意變小了的烏鴉抱了起來,語氣無奈。
“别鬧了,你補給品都裝完沒?”
精神體被抱住後,安格身上傳來了一股姜尤手心的溫熱感。
軟乎乎的,就貼在烏鴉的身下。
他眨了眨眼,剛剛還要暴走的情緒立馬變得平和,臉上帶着紅暈,卻仍佯裝生氣:“我早就裝完了,誰像你們那麼慢,磨磨唧唧的。”
“裝完了就走,别在這欺負它。”姜尤抱着烏鴉往一旁走去,手上順勢摸了摸它的頸毛。
“哦……”安格渾身上下一個激靈,低低的應了一聲,緊跟着姜尤身後往外走去。
重新回到地方後,姜尤就把烏鴉放開了。
哈克的哨兵獸化程度比蘇玥的哨兵們要更嚴重,不僅是因為其本身實力就不怎麼高,還有哈克為他們的淨化也不怎麼夠的原因。
姜尤一一掃過他們,忍不住歎了口氣。
奧林走到她身旁,隔着一點距離與她一起看着那些獸化的哨兵。
“不用擔心,身為哨兵,我們每一次外出都已經做好了準備的。”奧林聲音平靜。
似乎被污染,然後獸化,銷毀,對他而言就像是生老病死一樣平常。
姜尤沉默着,隻覺得心裡悶悶的。
是已經做好了準備,可不代表哨兵們就都該接受這樣的下場。
如果這就是哨兵的命,那為什麼還要有向導的出現?
向導不就是來拯救他們的嗎?
姜尤對于這個時代畸形的社會關系越發感覺到了不适。
但是現在的她,也無法改變什麼,隻能随波逐流的順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