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當日,陰雨綿綿。
宅裡管家準備的妥當,特意派人送了把傘到客人房間門口,出宅門時雨又停了,紛紛又把傘收起來。
溫若姌倒是一直把傘撐着,跟賀錦舒走在一塊兒,往祠堂方向走去。
“你為什麼一直打着傘。”賀錦舒不解。
“媒體記者太多了。”溫若姌低着頭随口回應。
這事倒不假,從宅門出來時,那些記者就像一窩蜂湧過來緊跟其後,見縫插針。
原本溫若姌是要跟着奶奶一塊兒走的,奈何前面的焦點太大,她又跑到後面找賀錦舒。
賀錦舒剛開始一愣,實現忍不住又往溫若姌身上打量。
面前的女子一身素色旗袍,襯托出玲珑有緻的身姿,烏黑亮麗的秀發盤成髻,露出飽滿的額頭,額間幾縷碎發随風舞動,鼻梁骨有顆淺淺的小痣,肌膚白嫩,好一張世間難尋的精緻小臉。
可能被看的太久,溫若姌也感覺到對方刻意打量的目光,她猛然擡頭,那雙如琥珀般亮麗的雙眼更是清透無比。
賀錦舒深呼一口氣,突然覺得網上傳聞确實不假,果真是人間水蜜桃。
她第一次見溫若姌隻覺得是位有特别韻味的美女,再加上自己身邊漂亮女孩子挺多的,就沒仔細觀察過。
“你在看什麼?”溫若姌不解。
“這時我才想明白,網上對小仙女的誇贊不是假話。”
溫若姌想了一下,才明白對方的意思,惹的她哭笑不得:“連你也胡說八道。”
雖然她在媒體面前曝光次數不多,但每次都能惹得衆人異議,所以為了避免這種煩惱,她還是低調一點的好。
祭祖儀式才剛剛開始,祠堂外就圍滿了人群,左三層右三層,堵的水洩不通人滿為患,還特地請來交管維護秩序。
賀氏族人論資排輩的依次向先祖敬香。
溫若姌早就收起傘,戴着墨鏡口罩藏在人群中不顯眼的位置,她和賀錦舒等晚輩排在最後。
今日前來祭祖的賀家人,可謂是不可計數。
甚至還有某國地區領導人,也在其中。
“賀誠賢也是賀氏的?我還看過他演的電影,老影星了。”
“快七十了吧,身子骨還挺硬朗。”
身後的記者朋友們就是一個八卦團體,看到誰有點眼熟都要評價兩句。
緊接着輪到下一輩人上前鞠躬送花,大多數年紀也在五六十歲徘徊,四十歲也算年輕的。
直到,一位年輕男士出現在行列中,明顯突兀許多。
記者們鎖定到目标,立馬争前恐後的拍攝報道,像是發現了巨大要聞,恨不得争個頭破血流沖進去采訪。
不明所以的吃瓜群衆在後面吆喝。
“那個人是誰?好帥好年輕,是錦字輩嗎?好想認識。”
“賀殊琰你都不知道?賀氏家族年輕一輩的繼承人啊!那個總資産超萬億的賀氏集團,福布斯排名第七的賀誠章就是他爸。認識你就别想了,賀家請他們過來,也是能耐。”
“不是一個家族嗎?怎麼還需要請。”
“是一個家族沒錯,幾百年前就自立門戶了,所以我說的賀氏集團可不是今兒這個賀氏。不僅如此,賀氏集團每年都會向賀家捐贈用于家族資金。。”
“這麼厲害,不過就算分出去,家族傳承文化卻一直沒變,大家依舊齊心協力。”
“所以你看,一個邀約,國外好多人都回來了。”
這麼厲害,溫若姌也是在前頭聽的瞠目結舌,她根本不知道賀家還有這号大人物。
趕緊伸長脖子往前看,裡面烏壓壓一片人,還沒來得及看清,又被後面人擠了一下,更加望不見。
她又問旁邊的賀錦舒:“賀殊琰,你見過沒?”
“見過呀。”賀錦舒剛也聽見了後面的議論,沒想到那些人挖的還挺深,不過有一點說錯了,不是被分出去的。賀家祖先思想長遠,男女平等,支持族人擴寬職業,另起爐竈。才有了今日的家族興盛,不忘初心。
又對溫若姌道:“你也見過了。”
“我……見過?”溫若姌在腦袋裡仔細回想,确定自己沒有印象。
“喏,你看。”賀錦舒輕微挑眉,示意溫若姌往那邊看去。
溫若姌說着照做,目光往遠處看去。
在衆人之中,一眼便能認出,他是天生的主角。
一身得體裁剪的黑色中山裝,與昨日不同的并不止穿扮,而是氣勢。有人正在跟他說話,男人直立立聽着,周圍人比他挨半個頭,明明年紀輕輕,卻顯得極為老沉幹練。
“是他?”溫若姌隻感覺周遭突然安靜下來,眼中隻有這個人。
“糯米釀的錢,你想還不?”賀錦舒打趣的說,其實她昨天早認出來了,所以才叫人不用還的。
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溫若姌卻搖頭道了句:“算了,人家未必記得住。”
說罷,她便推着賀錦舒往裡走,該輪到他們小輩的人排隊了。
祭祖儀式一直忙活到晌午,緊跟着就是附近的人跟着祭拜,聽說都是早些年靠賀家的資助,所以每年清明節也會有外人過來燒香。
賀家開始安排忙碌午餐事宜,用餐地點在大宅裡,還請來當地有名的戲班子到室内戲樓表演。
賀錦舒被她哥哥賀錦昭叫去招待遠客,溫若姌隻好跑過去陪奶奶,剛挽着老太太手臂撒嬌,才發現對面坐着的全都是長輩。
這……她現在逃不知道來不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