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沉默,侍女顫聲道:“當、當然是現在的您好看了。”
夫人輕笑一聲:“是嗎?”
不過到也沒繼續追問了,她們二人的腳步聲響起。
路過西側院子,夫人掃了一眼院落左邊,那裡有兩間廂房:“今天是不是有客人?”
侍女回道:“是,老爺特意派人來傳話說是揭了榜的能人,讓我們好生招待,不能沖撞了他們。”
夫人看着那滅了燭光的廂房輕輕點頭:“是要好好招待,希望他們能協助老爺早日将那行兇者抓住。”
而後視線掃過院子另一側靠牆的一架秋千,她突然道:“剛才你可曾看到這裡有人?”
侍女疑惑道:“沒人啊。”
夫人心中起疑,她繞過影壁,侍女為她打燈照明,二人一同進了客人所在的院落。
夫人走了幾步便到了秋千前,一雙美眸緊盯着微微晃動的秋千:“怕是有野貓啊。”
侍女摸不着頭腦,隻能低着頭忐忑地站在她身邊:“許是風吹的吧。”
那女子看着蕩着的秋千,神色莫辨:“呵呵……”
侍女的頭更低了,不敢說話。
“走吧。”又恢複了那溫柔的聲音。
“是。”
聽細碎的腳步聲大約是走遠了,沈遲移開緊貼着窗戶的腦袋,做賊心虛地挪步到窗口處,他出門的時候開了半扇窗。
他扒着窗柩,露出半張臉,明亮黝黑的雙眼裡蠻是不解,他就着月光可以看到兩道朦胧的背影。
一道頭低着,走的拘謹又小心翼翼,昏黃的燭光從她手裡的燈籠裡洩出來,她在前面引路,後面那人身姿搖曳,行走間豐韻十足。
沈遲微微皺眉,知縣夫人和他想象的好像有點不一樣,但是哪裡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
*
裴枕一晚上沒睡,他屏蔽了自己的六識,調息體内的靈氣修習,将他沉睡五百年的濁氣都排空了,完畢後,他渾身已是糟污不堪。
晨曦曙光微現,裴枕捏個仙決,身上的髒污又一滌而空。
等到天色吐白,他左右無事,便去隔壁叫沈遲起床。
“快起,知縣在偏廳等我們。”
沈遲迷迷糊糊起來,等洗漱完踏出門看到天色時才恍然:“裴公子你騙我!現在才不過卯時!”
裴枕一本正經:“ 一天之計在于晨,早起多聞聞新鮮空氣對身體好。”
這他可沒騙沈遲,一天當中就屬天微微亮的時候,天地間靈氣最盛。
沈遲氣的牙癢癢又無可奈何,現在再回去睡他也睡不着了,于是被裴枕拖着去偏廳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