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好像被陽光曬透,心不想說否。
——《戀爾序事》
她的動作不慢,擡高的手就要貼近付琛額頭,他整個人卻在一瞬偏移了位置。
“……”
未來得及反應,手上的動作更是沒接到收回的指令,眼看着手心即将與硬邦邦方形的鐵棍來個親密接觸。
桑爾蹙眉看他一眼,但也死心般的接受做好了一把抓住邊框的準備,降低即将要感知的疼痛感。
所以當付琛掌心突然橫在鐵棍前時,她原本攤平的手心已換了微握姿勢。
于是下一瞬,她的手便直直地、有些重量地打落在了他向下來的溫熱泛紅掌心中。
肉眼可見的,他伸開的手,在撞上鐵杆時有一瞬輕微抖動。
她的手早已因抓不住目标物變成了半握拳狀,落在付琛手心裡。
猝不及防的意外,桑爾不可置信地擡眸看向身側的付琛。
可他似乎是已經全然做好了任何準備,手背撞上鐵杆,發出清脆一響,指骨的碰撞聲清晰,他臉上卻未有任何吃痛的表情,連眉宇間都是舒展的。
對上他眸光流轉過來的眸子,距離近到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臉,呼吸在交融間錯亂,桑爾眼睫不禁眨了眨,拉回理智來以恢複平靜。
“你剛剛躲什麼?”她眉眼下落時開口,不解的語氣中又帶着幾分不滿的抱怨意味。
他低垂着的眉梢眼角微動,似是自己也不太明白地答着:
“……自然反應?”
“?”
幾個意思?
片刻間,他的手臂從她眼前落下,随即,桑爾清楚地感受到手背上那股溫暖消逝,很快蕩然無存。
桑爾後知後覺地收回胳膊,她揉了揉揉有些發沉的右肩,直接發問,“你手不疼?”
剛才可是直接就撞上去了。
“什麼?”
倒也不是沒聽清,隻是一時沒反應過來她這突然的一問。
看來是不疼,桑爾懶得再問了:“沒......”
“不疼。”
午後,桑爾直接托張濤去給付琛去藥店拿了藥,因為她覺得他已經不需要再去通過測量體溫這一步驟去驗證他發燒的事實了,那發燙的手心和越來越紅的臉就是最好的證明了。
她也很大方地給了付琛半天假,并親眼盯着他把藥吃了,又怕他會有别的顧慮,斬釘截鐵地承諾不扣他工資,讓他好好休息。
付琛扯了扯唇邊,不出意外的應了她。
—
還沒進五月,天就已經開始熱了,很難想象夏天會有多難熬。
大地裡,一圈圍了五人,頂着大太陽為了開工提前轉場地開始做進一步規劃。
伸手抵在額頭上擋太陽的桑爾,眼睛都眯累了,如果不是一定要跟着的情況,她說什麼也不會再來這裡活受罪。
“這兩片地都需要提前空出來。”
趙絮看了眼手裡拿着打開的文件夾,轉了個身道:“旁邊的大棚也得拆。”
“大棚還得拆啊?”張濤神色一變,“避着點不動能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