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汪文周看來,鄭婉的長相并不算平庸,她雖然皮膚黑,但那雙圓溜溜的眼睛卻很吸引人。
重要的是,鄭婉這種小姑娘一看就是剛從鄉下來的,懵懂天真,未經人事,對城裡的一切又充滿着好奇。
這種女孩子他是最喜歡的。
*
中午吃完酒席,晚上楊和平又在自己家請客吃飯。
劉秀英雖然不樂意請遊徹兩口子吃飯,但奈何拗不過楊和平,隻能全程拉着一張臉表示自己的不滿。
楊慶因為待會兒還要走回家,不敢喝太多,楊和平幾杯酒下肚,就顯出了幾分醉意。
“小慶,”楊和平拉住遊徹的手說,“不對不對,你現在改名了。”
“我們老楊家對不住你媽,也對不住你啊。”說着,楊和平竟嗚嗚地哭起來。
坐在桌上的劉秀英和楊宇翔看見楊和平這副失态的樣子,都是一臉尴尬。
劉秀英連忙将喝醉的楊和平扶進房間:“說你不能喝還非要喝。”
“時間也不早了,你們也趕緊回去吧。”劉秀英回頭對孟箬兩人說。
遊徹騎着自行車帶着孟箬回到自己的小家,已經快晚上八點了。
現在整個房子就他們兩個人,孟箬才有時間打量這個小窩。新買的洗衣機放在客廳最顯眼的位置,洗衣機上貼了一個大大的囍字。擺在洗衣機旁邊的是她兩個嫁妝箱,也是喜慶的大紅色。
不止這裡,門上、窗戶上也都貼了大紅色的囍字。
房子的格局是一室一廳一廚一衛,她走進房間,床上鋪的是也是大紅色的被子,不是她的嫁妝喜被,應該是遊徹另外準備的。
這個新房雖然簡陋,但該有的氛圍也都有了。
沒想到大佬還挺細心的,孟箬想。
“明天裝洗衣機的人會來。”遊徹說。
孟箬點點頭,他們有兩天的婚假,明天還能再休息一天。
而後,兩人沉默地對視了一會兒。
“我先去洗。”說着,遊徹拿起臉盆和毛巾,就進了衛生間。
等兩人都洗完,尴尬地坐在床兩邊時,孟箬才意識到一個問題,今晚是他們的新婚之夜,他倆要睡在一張床上。
另一個世界的孟箬,也聽長輩們談論過他們那時結婚的事,那時的他們大多都是通過相親認識,相親見一面,看中就挑個日子下聘,等到新婚之夜,估計也就是雙方見的第二面。
然後,半年就能揣上崽。
當時的孟箬聽完長輩的談論,一臉的不可思議,并表示如果讓她跟一個隻見過一面的人結婚,她情願原地出家。
此時此刻,孟箬的内心:……
她和遊徹,算起來統共也就見了三面吧。
比她的長輩也好不到哪裡去。
按照這個年代,正常人的思維今晚他們是要那啥的。
但是吧,孟箬又不是個完完全全的這個年代的人,所以要她跟你一個陌生人那個啥,還真是有點難以接受。
胡思亂想間,遊徹說:“我先睡了。”
孟箬反應了下,回答:“哦,好。”
說完,她也躺下,擡手關掉了燈。
燈一關,視覺的感官被剝奪,聽覺就顯得格外敏銳。
現在正是三伏天,頭頂的大葉吊扇正呼呼轉着。
說來也奇怪,這個年代雖然沒有空調,但也不至于熱得睡不着。
想着,孟箬翻了一個身,床跟着吱呀一響。她吓得在黑夜中睜開了眼,這床這麼不結實?
這床一看就上了年頭,應該是房東留下來的舊床。她剛洗漱完,坐到床邊時,床也是很誇張地吱呀一聲,像是一把快散架的老骨頭。
但她實在有點睡不着,不翻身又難受,想着,孟箬又小心翼翼試探性地翻了一個身。
“吱呀——”
孟箬:……
聲音并沒有因為她動作放輕而變小。
“吱呀——”
又是一聲。
孟箬:嗯?我沒動啊?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具火熱的身體壓在她的身上。
原來這聲是遊徹引起的。
不是,他不會是想?
孟箬吓得瞪大了雙眼。
“你想幹嘛?”孟箬的聲音又細又弱。
遊徹啞着嗓子,剛發出一個音節,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緊接着“嘭”的一聲巨響。
床塌了!
她就說這個床不結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