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茴娣伸手想拽李紅星的袖子,李紅星甩開她的手,深深看了眼顧毅刃離開了。
蘇茴娣跟在後面,眼裡全是被猜透心思的恐懼。
蘇柳荷怎麼可能知道她的打算?
小屋裡。
蘇柳荷小口小口撕着兔腿吃。
顧毅刃見她并沒有被他們影響心情,又把另一隻兔腿遞給她。
蘇柳荷說:“你吃,晚上我吃多油膩的容易積食。”
顧毅刃知道她嬌氣,别人想油水想瘋了,她還覺得油膩。
“你怎麼知道她有髒心思?”
面對疑問,蘇柳荷不能說自己知道劇情。這本年代文裡,蘇茴娣身上的慘案就是因為她朝三暮四的勾引男人引起的。
“亂說的。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她怕了那就是說中了。”
顧毅刃點點頭,覺得很有道理。
“吃完咱們把題做了。”
“好。”
***
宋大娘的閨女一連吃了兩個禮拜的闆栗餅。
她沒吃膩,蘇柳荷做膩了。
竈台上擺着一口鐵鍋,是宋大娘把家裡舊鐵鍋拿來的,顧毅刃找了隔壁村的鐵匠補了補。
主要原因是之前的小泥爐做闆栗餅慢,宋大娘上次等急了,看到小鐵鍋二話不說把舊鐵鍋拿來了。
舊鐵鍋燒的鐵紅,涼下來後又煮了三鍋開水。顧毅刃挽起袖子刷了一天,蘇柳荷這才願意用。
“還是大鍋好,一鍋能烙二十塊。”蘇柳荷把剛出鍋的闆栗餅塞給顧毅刃幾塊。
顧毅刃特意找她要的,要給誰沒說。蘇柳荷覺得作為長輩不要老是幹涉年輕人的交友,他能有朋友是再好不過的事。
她把給宋大娘的闆栗餅用草紙抱上,拿着草繩提溜着往宋大娘家去。
宋大娘的閨女比蘇柳荷想的還要嚴重,已經到了覺得自己是醜八怪無法出門的地步。不知道被誰傷害過,哎,這涉及到心理問題了。
蘇柳荷讓宋大娘陪着她閨女,今天自己過去看看效果。
到了宋大娘家,卻看到一位笑容燦爛的姑娘與香菜說說笑笑。見着她來了,跑過來開門。
蘇柳荷不經意間看到她臉上的淺淡胎記。
宋姑娘捂着臉不好意思地說:“拖您的福,已經好了許多。”
蘇柳荷不好盯着人家看,把闆栗餅遞給她,裝模作樣問了問其他情況,宋姑娘一一回答了。
問診完,宋姑娘給她一罐野蜂蜜,好說歹說讓蘇柳荷收下:“我大舅就是養蜂人,冬天蜜蜂不産蜜,這罐蜂蜜是心疼我給我泡水喝的。我感激您,說了給您喝,我娘說一定要你收下。你就是我的恩人。”
蘇柳荷不好意思,香菜在一邊替她接過野蜂蜜:“拿着吧,你可不知道自己對我們的幫助多大。”
蘇柳荷白得了罐野蜂蜜,回家的路上興緻高昂。
在白糖、紅糖珍貴的年代,這罐野蜂蜜極其難得。
家裡闆栗泛濫,她想着做點蜂蜜闆栗糕給顧毅刃甜甜嘴!誰讓他上次做題全答對了呢。
她走到半路上,幸好穿着新棉襖。風從脖頸和袖口往貼身地方鑽,鬧得她小跑着往家去。
天寒地凍,外面沒多少人。
蘇柳荷走到家門口,忽然聽到身後不遠處有狗叫聲。
斜對面家的看門狗對她熟悉,不會對她叫。
她猛地轉頭看過去,有個全身穿着黑漆漆的男人尾随着她。
顧毅刃去給朋友送闆栗餅不在家,蘇柳荷握着鑰匙的手猶豫了。
對方來者不善,似乎在試探着家中有沒有人。
要是他知道家裡沒人,搶奪鑰匙是小,将她挾持到屋裡為所欲為怎麼辦?豈不是正中下懷?
蘇柳荷忽然對着屋裡喊了聲:“小毅,開門,我回來了!”
她知道農村會有人販子綁走婦女,不知道是不是讓她遇上了。
此刻她也想不了别得,佯裝沒發現那人的蹤迹,敲着門又喊了聲:“開門呀。”
危險的男人遮着臉向她這邊逼近,聞言停住腳站在幾米外觀望。
左右鄰居都去趕集辦年貨,香菜媽也不在家,她喊人都喊不着。
也許這人就是踩好點過來的!
她急得額頭冒出冷汗,感覺危險越來越近!
握着鑰匙的手顫抖着,試想着能不能飛快地打開院子門跑到屋裡再把門栓鎖上。
就在危險男子逼近的霎時間,院子門陡然被拉開。蘇柳荷倉皇間摔入溫暖的懷抱中,聞到熟悉的皂角味道。
“小...毅?”
她掙紮着要起來,顧毅刃大手環住她的後背将她強攬在懷抱裡:“别動。”
蘇柳荷從沒想到會在顧毅刃身上感受到如此強大安定的感覺,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救自己了。相比之下,他的體格更為高大溫暖,撐在胸膛上的小手微微發顫,最後縮成拳頭。
顧毅刃仿佛沒察覺懷中人的變化,他冰冷的視線落在蘇柳荷身後不遠處,盡量忽視懷中的香柔,壓低聲音道:“誰讓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