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回房,将塑料袋塞到床底下,用箱子擋住。
藏好東西後,她拍拍手,倒在床上。
她在黑暗中望着若隐若現的天花闆,雙眸逐漸閉合。
顧君睡了過去。
……
風将窗簾吹動。
俏皮的陽光,在長長的眼睫毛上跳舞。
纖長的睫毛微微抖動,仿若蝴蝶顫抖翅膀。
她睜開眼睛,陽光落入她的眼中,她閉上眼睛。
緩了一會兒,坐了起來。
顧君擡首看向挂在牆上的鐘表,已經六點鐘了。
她已經許久沒有在這個時間醒來了。
顧君沒有着急起床,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幕幕,在她腦海中一一閃過。
昨天堪稱是她複生後,最兇險的一次。
一腳踏入冥河,差點就跨過鬼門關。
幸好,度過這次生死大劫後,收獲極多。
初步搞明白太極圖的使用方法;開辟了丹田;甚至對身體進行了淬煉。
她舔了下牙齒,仿佛還能感受到牙齒切碎人參切片時的那種苦味。
那人喂給顧君的是一片人參--一片比手指還厚、足有五百年的人參厚切片。
就算是上輩子的顧君,也沒有這麼奢侈過。
如此年份,如此藥性的人參,隻會命人煉制成丹藥,再珍之又珍的服用。
這也是顧君被綁起來,都沒有動手的緣由。
在前世,這種質量的人參,即使隻是厚厚的一片,拿出去也能賣千兩黃金。
這輩子能賣多少,顧君不知道。可用屁股想都知道,絕對昂貴。
将她賣了,都不夠零頭。
這人應該不會奢侈到用如此珍貴的寶貝救她,然後再殺了她。
當然,她也沒想過,對方竟然什麼信息都沒有留下,将她往路邊一放就跑了……
不過,此人竟然用如此珍貴的東西,救一個陌生人?
顧君真的不知道對方家族富可敵國,如此年份的人參在人家眼裡不算什麼?
還是那人根本不知道這東西的實際價值。
顧君也猜不透。猜不透就不猜了。
如果以後再遇到,她會還他人情。
雖然這人不給她人參厚切,她也死不了。
但畢竟讓她省了許多時間。
前提是,給她認出來的機會。
畢竟為了保險起見,假裝昏迷的時候,顧君沒有睜開過眼睛,隻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如果他下次還是這個味道,她能認出來。換了另外一個味道,就難說了。
忽然,顧君想起一件事。
她總覺得這人的聲音有點耳熟。
可,偏偏不記得從哪聽見過。
想了一會兒,顧君放棄了。
想不出來就不想了。
她下床進了洗手間,站在鏡子前。
接水刷牙,刷着刷着,顧君怔住。
她望着鏡子裡的自己,眨眨眼。
她咬住牙刷,擡手按了按自己的頭發。
又調整了一下站位。
她好像……又長高了。
顧君加快速度,擦幹淨臉後,回到自己房間。
她給自己量了下身高。
一米七二。
上次量還是一米六七點五。
一夜長了四點五厘米……
顧君萬萬沒想到,皮膚老化的問題解決了,又出現了新的問題。
皮膚老化的問題,還能用易容,不,是化妝的手段彌補。
想要将身高縮小,可就難了。
顧君倒是聽說過武林中有“縮骨功”,但她從未學過。
而且,就算顧君練過,遠水也解不了近渴。
畢竟“縮骨功”這種功夫,必須經過多年練習,才能有所成就。
根本不可能在幾個小時内速成。
顧君隻能去買了底最平的鞋子,平時走路的時候,彎着點腰。
這對她有點難。
她平時走路,腰杆挺得筆直。
讓她突然弓腰走路,有點難。
幸好,顧君在學校存在感不高,沒多少人留意她。
隻有陳彩頁疑惑顧君好像有長高了。
顧君依舊用路腦損傷來搪塞陳彩頁。
陳彩頁聽完眼睛一亮,“真哒?”
顧君點點頭,又道:“我隻是萬分之一的特例。而且,我的後遺症不止這一種。”
對吼。除了長高之外,不僅失去了記憶,眼睛都受損了。
陳彩頁立刻熄滅了這個念頭。
顧家兩口子,這幾天忙的飛起。
顧君在他們面前的時候,要不是坐着,就是叉着腿站,要不就是彎着點腰,顧家兩口子并沒有察覺。
直到星期六,秦爽在家碰到顧君。
秦爽攔住她,跟自己比了比。
秦爽驚道:“你是不是又高了?”
“我也不知道。”顧君搖搖頭,一臉無辜。
秦爽後退兩步,上下掃視顧君,又上前兩步,扯扯顧君T恤和褲子。
“我怎麼記得這條褲子是九分褲來着。”
這褲子都要變成七分褲了。
顧君鎮定道:“你記錯了。這褲子本來就這個長度。”
“是麼?”秦爽見她一本正經,也有點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