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藝高人大膽,也不怕李清娥在木梳中搞鬼,将其捏在指尖。
初入手,沒有什麼感覺。
顧君凝神靜氣,仔細體會,終于從中感受到一絲冰寒陰冷之氣。
這是詭氣。
隻是這絲詭氣太少了,顧君一捏就碎。
“顧……将軍,能把木梳還給我們麼?”
顧君捏着木梳擡頭,李全和祈求的望着他。
“你要想清楚了。”顧君旋轉指尖木梳,“隻要我将其捏碎,李清娥就死了。就沒有詭再纏着你。”
李全和臉皮抖了抖,壯着膽子道:“我,我,我相信青娥姐不會傷害我的。”
“是麼?”顧君輕笑一聲,将木梳扔了過去。
李全和狼狽的接住木梳,将其挂回脖子上。
下一秒,李全和表情發生變化,換李清娥上線。
李清娥眼含淚光,福身一拜,“多謝将軍不殺之恩。”
顧君告誡:“如果你不想讓他人懷疑你,有些稱呼和動作,忘就忘了吧。”
李清娥面露感激,“多謝将軍指點迷津,奴家……我沒齒難忘,未來一定報此大恩。”
“這些廢話就别說了。”顧君毫不感動,“你知道我要聽什麼。”
“是。”李清娥輕咳一聲,繼續道:“我朦胧記得,我附身的檀木梳成了一位夫人的陪葬。隻是那個時候,我還沒醒過來。直到墳墓被盜墓賊挖開,我被人的陽氣一沖,才徹底醒了過來。”
聽到這句話,顧君眼角跳了跳,殺氣都溢了出來。
吓得李清娥想拔腿就跑。
之所以沒跑,不是因為她和李全和意志堅定,是腿軟了,跑不掉。
顧君看見李清娥驚恐的眼神,将類似“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憤怒收斂起來,“放心,我不是針對你,隻是單純厭惡盜墓賊。”
李清娥吞了口口水,加快語速,快點說完,快點離開這位煞星,“剛剛從墳墓爬上來,他們就聽到了警笛,匆忙逃竄,包的拉鍊不小心拽開,我就掉了出來。盜墓賊可能是覺得我不太值錢,就沒有停下來。然後,我就被全和給撿到了。也是在那時我才知道,我能附到全和的身體上。我……”
顧君擡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你無法附在那幾個盜墓賊的身上麼?”
李清娥搖搖頭,“那些盜墓賊身上煞氣太重,我太弱了,無法附身。”
顧君摸摸下巴,“看來,你們這些詭也是撿着老實人欺負啊。”
李清娥想要反駁,可想想她自己,還真是這樣……
“你和李全和的事情是你們之間的私事,我就不需要知道了。你現在告訴我,你為何能認出我來?”
如果再讓李清娥磨叽下去,都要上課了。
察覺到顧君的不耐,李清娥瞬間沒了小情緒,問什麼答什麼。
“我是木梳詭,天性使然,對人的氣質、肌理甚至骨骼極其敏感。雖然在常人看來,昨夜和今天的将軍截然不同,可在我眼中,你們的頭骨完美重合,五官一緻,沒有一絲差異。”
顧君聽到這裡,腦海裡冒出兩個詞“X線”“CT”。
她住院的時候,拍過這兩種片子。當時讓她好奇了很久,沒想到竟然有詭能做到這一點。
顧君頓時看李清娥,像看西洋景一樣。
“這就是你的能力?”
李清娥搖搖頭道:“我的能力是梳妝打扮。隻要将我的木梳佩戴到頭發上,就能随着心意,變成想要的樣子。”
顧君立刻想到之前陳彩頁同她說過,李全和被找到的時候,身穿女裝,還描眉畫眼的。
原來如此啊。
“除了這個能力外,你就沒有其他的能力了?我說的是攻擊能力。”顧君問道。
李清娥搖搖頭。
“是麼?”顧君停下腳步,目光落在李清娥的身上,“我勸你好好想想。”
她臉頰帶笑,目光卻極冷,冷到李清娥以為自己要凍死。
直到顧君将目光移開,李清娥才有種再次活下來的感覺。
“奴家不敢騙大将軍。”李清娥咬了下嘴唇,聲音顫抖道:“奴家能催發頭發快速增長,控制頭發攻擊目标。”
顧君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她擡手看了眼手表,“行,今天就先到這裡吧。”
她走了兩步,又轉身對李清娥眨眨眼睛,“說不定,以後還得請你幫忙呢。”
望着顧君遠去,李全和依舊呆立在原地。
直到顧君顧君從操場大門離開,李全和身體晃了晃,倒在塑膠跑道上。
下一秒,又呲牙咧嘴的跳起來。
跑道太燙了。
李全和拍拍自己的屁股,忍不住問道:“青娥姐,顧君都這麼說了,她應該,應該不會殺我們了吧。”
李清娥咬咬嘴唇,“希望如此吧。”
往教室趕的顧君,也在想着他們。
在李清娥訴說那些事情的時候,顧君沒有從她身上看到心虛,眼神也沒有閃躲。
可這也不代表李清娥說的全是真的。
更大的可能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九真一假,才能更取信于人。
不過,不管李清娥的話,是真是假,隻要關于顧君那部分她沒撒謊,其他的事情顧君可不會在乎。
而顧君之所以放過李清娥,李清娥太弱了是一方面;身上的怨氣和業障太少是另一方面。
最重要的時就算顧君此時殺了李清娥,也無法喂給太極圖。
上次吞了水詭,太極圖運轉後,顧君冥冥中明了了太極圖的一些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