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一聲,極為清脆又谄媚的撒嬌響起。
林焱從回憶中被拽了回來,他滞了片刻,冷嗤了一聲,信斯永慈那個神經病的話才有鬼。
哪裡可能存在那種東西,要這樣還不破了天了。他可沒像梁呈那樣,跟狂熱毒唯似的,天天“小藻長”、“小藻短”的,對着照片流哈喇子。
梁呈純粹有病,自己隻不過被他的魔音影響了,導緻思想上産生了點小偏差。
做好了心理建設的林焱擡了擡眼,發現不久前被自己吓跑的貓又出現在了院子裡。
它四仰八叉地躺在了水槽旁邊,敞開雪白的肚皮,朝着餘藻搖了搖尾巴,尾巴尖尖也順勢勾了勾餘藻的腳踝。
餘藻被大橘的示好弄得心癢癢,他也差不多洗好了菜,便摘下了防水手套,對着它的下巴狂撸了幾把,大橘舒服地發出了“呼噜呼噜”的叫聲。
林焱注意到了餘藻輕輕撥弄着貓、被濃密的貓毛吞進去的手指,再看躺在地上的那隻貓,眯着眼睛,搖着尾巴,一副被摸地很爽的樣子。
谄媚成這樣,真丢貓臉。
林焱有點一言難盡,如果餘藻挑他下巴,他肯定不會這樣。
像梁呈,那就不一定了。
恐怕會比這貓還更谄媚,恨不得整個人都貼到餘藻身上。
貓叫聲越來越甜,越來越谄媚,聽上去就像恨不得軟在餘藻的懷裡。
林焱搓着西紅柿,被吵地心煩,于是他又擡頭想要警告一下餘藻,誰知道話頭在看見餘藻的表情時,全都堵在了喉嚨口。
餘藻,喜歡谄媚的?
隻見,蹲着的餘藻歪了歪頭,陽光透過濃密的搖曳卷發,斜射過他的睫毛,最終落在了他笑彎了的眼睛上,碎成了亮光。
好乖。
林焱發現自己的心跳又莫名地滞了滞。
西紅柿滑進了水槽裡,“撲通——”一聲,濺起了圓形的漂亮水花,懸在半空中水珠在太陽下折射出盈盈的亮光,倒映着水槽旁蹲着的火紅色高大身影。
林焱撈起了從他手裡溜走的胖西紅柿,緊接着它被他搓地發出“滋溜滋溜”的響聲,卷起的衣袖下小臂的青筋遒勁,挺拔又寬闊的背脊緊繃,看那搓菜的陣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哪來的高壯啞巴大怨夫,沉默地在訴說着自己的不滿。
餘藻又勾了勾嘴角,最後摸了摸大橘的頭,起了身。
好沒勁,也好沒難度哦。
這都不用自己主動幾次,這傻狗就自己眼巴巴的湊上來了。
真這麼容易,就因為臉。
餘藻通過試探,确信了林焱确實對自己産生了興趣,便愈發有些懷疑之前那個猜測的可能性。但是,替身什麼的,很奇怪哎。
明明梁呈才是冒牌貨。
還是要找個合适的機會試探一下。
“林焱,你洗好慢,我先走了。”踐行着不靠近釣魚戰略的餘藻端起了自己洗好的那盆菜,背對着林焱招了招手,甩下洋溢着陽光的背影,走了。
*
午飯時間很快就到了。
衆人圍坐在小院搭起的棚子裡頭,面前一張大長桌上擺放着香噴噴、散着熱氣的美味飯菜,有餘藻和佘峋上午搞回來的海鮮特産,還有林焱和斯永慈搞回來的菌菇特産,當然還有用被林焱洗地锃亮的西紅柿制作的西紅柿炒蛋、油焖上海青等家常菜。
餘藻兩側坐着的人分别是佘峋和做飯很好吃又和藹可親的李前輩,李前輩旁是斯永慈緩和其他兩個常駐嘉賓。至于林焱則正正好坐在他的正對面。
飯菜很香,餘藻小口小口的往嘴裡塞,腮幫子鼓鼓的,眼睛也亮晶晶的,小半碗米飯很快就見了底。
餘藻也很香,佘峋冷着臉面無表情地夾菜,倒水,時不時對着攝像機蹭蹭手臂,碰碰手指,二十四孝沉默恩愛好男友扮演地越來越得心應手。
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