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餘藻把自己當傻子呢?
林焱看着餘藻徹底消失在自己面前,反倒吻上佘峋臉的影子,臉色難看的吓人。他淩亂的劉海垂頭喪氣地散在額側,眼裡黑沉沉的,胸口上下起伏着,像是一個不服氣的可憐落敗者。
餘藻微微彎下背脊,低下頭,輕輕擡起佘峋的臉,拿着沾了酒精的棉簽塗了塗患處,又小心翼翼地翹起嘴,吹了幾口氣。
看上去生怕佘峋疼着一樣。
林焱這時覺得顴骨處的傷口火辣辣的疼,比剛被佘峋打的時候還要疼,它一抽一抽地,将這種痛楚上移,移進了眼框,裡頭眼珠的瞳色因其變得越來越沉。
“我一個男的,你這麼輕幹嘛?”林焱冷啧一聲,一把奪下助理手裡的棉簽,自己開始給自己上起藥來。
林焱胡亂擦了幾下,上完了藥。
餘藻這頭還在不緩不慢地進行着,且沒回頭。為了處理下颌,他還又湊地更近了點,整個人快要貼上了佘峋的脖頸,他蓬松的漂亮卷發也全都往佘峋的方向傾斜,露出了更為漂亮的眼睛。
眼睛全被佘峋占滿了,連餘光都不曾分給旁人一點,看上去像一隻溫馴的小綿羊。
對佘峋就一副受氣包的乖模樣,而對自己就是另一幅牙尖嘴利、張牙舞爪,都是刺的可惡模樣。此時此刻,他一拳把佘峋打趴下的心竄地極高。
同時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林焱還是不可遏制地心跳加速了,而與心跳相反的,他的眼神變得森冷,直勾勾地看着餘藻露出來的脖頸。
憑什麼,他們究竟差在哪裡?
自己可沒那麼下、賤,上趕着當他們感情的耦合器。
餘藻嘴裡到底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
敢耍他,他不可能這麼輕易地放過餘藻。
林焱将高大的脊背靠在上下搖晃的藤椅椅背上,仰頭望着天花闆,眼裡綴着一圈又一圈怒不可遏的黑色風暴,他輕輕地看着搖晃的吊燈,英俊的側臉,明一瞬又暗一瞬,心裡不知道在默默盤算着什麼。
*
第二天傍晚,沙灘,篝火晚會。
佘峋和林焱的臉經過也一天,看上去已經好上了不少,而且之後又在化妝師細心的遮掩下和沙灘暗暗的夜色,攝像機裡映出的畫面很難發現他們臉上有青紫、擦傷。
篝火晚會順利地進行着,他們樂隊也趁着氛圍,演奏了首先行曲和幾首之前的大熱單曲,為下張專輯預熱。而餘藻在佘峋的協議友好加訓下,雖然是音癡,但勉勉強強能渾水摸魚彈點吉他。
就是彈地久了之後,特别是到了後面的一首快歌時,他的腦袋稍微有點跟不上自己的手。
整個過程中,餘藻和林焱居然沒有一點丁眼神交流,可林焱分明坐在餘藻的正對面。
太過了?還是方向錯了?
而且自從昨晚之後,系統的實時播報居然停止了,林焱的好感度沒跌也沒降。
餘藻端起了塑料紙杯,借着喝這一動作的間隙,偷偷瞄了瞄林焱。
可過甜的劣質糖精觸碰到了舌尖,膩地餘藻皺了皺眉,整張臉皺成了一小團。
因為餘藻沒法喝酒,這杯裡的是李原遠特地從村裡小超市裡買來的盜版橙果粒。
餘藻匆忙找水,想要沖散這甜膩的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