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那杯酒有問題時,溫真正靠在門上被一波一波的熱潮折磨着。
衣服變成了束縛,他一邊昏沉地解開襯衣扣子,一邊拖着腳步走向大床。
這是秦明湖景區的酒店,他來見甲方,用餐時有主管推銷他們新上的酒。
溫真并不喝酒,但他不善于拒絕别人。
吃完飯他又檢查一遍要給甲方看的樣片,沒一會兒便開始頭昏腦漲。
大概看出他不舒服,有好心地服務員帶着他回了酒店房間。
他仰躺在床上,艱難地褪掉下衣,生澀地撫弄,然而并不能緩解那股灼燒難捱的痛苦……隻好拽過被子夾在退間蹭弄着……
他絲毫沒注意酒店房間的格局,也沒注意為什麼單人标間變成了豪華大床,甚至沒注意被子底下高大陰郁的身軀。
直到——
被人扣住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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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天光大亮,床上的青年慢慢蘇醒。
腿像是被掰開過,胯骨以下也像被大力撞擊過,溫真蒼白的的臉頰湧上一抹紅暈,徹底清醒了,腦子閃過讓他驚恐的畫面,他掙紮着下床。
然而走了沒兩步,火辣辣的刺痛便讓他呼吸急促,同時洶湧的熱流順着他腿間淌下。
再次提醒他曾經發生過什麼。
衛生間裡。
青年難堪地擦拭自己的身體,鏡子裡倒映出他瘦弱蒼白的身體,遍布着密密麻麻的指痕和吻痕,修長的雙腿完全沒辦法合攏,甚至正常站立,隻能用細弱露出青色血管的手臂撐住牆壁。
而這樣的姿勢很快讓他回憶起羞辱的畫面——被龐大的身軀壓住,一條腿被擡起的姿勢……
青年顫抖地捂住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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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上有十幾通未接來電,已經過去了三天……想到要和甲方簽的合同,溫真給陳總打去電話,陳總在電話裡沒說什麼,隻讓他快點回公司。
出了酒店身體還有些搖搖晃晃,深處的脹痛讓他哆嗦,他并不舍得坐出租車,還是選擇了坐公交車。路上的颠簸讓他不得不分開退避免撞擊到。
看着窗外的一閃而過的風景,溫真帶着紅暈的臉湧上一抹痛苦。
“三天,整整三天啊!你放了人家甲方的鴿子也就算了,連班也不上了,你是不是要上天啊。”
“你自己數數我給你打了多少電話,我差點都要去警察局報警了。”
“對不起,對不起。”溫真結結巴巴,他甚至沒有辦法解釋自己是誤喝了酒所以才……
“你之前因為女兒的病老是請假,我看你在公司待了那麼多年也算是勤勤懇懇,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你放人家甲方鴿子的事情總經理也知道了……我真沒辦法替你兜底了,你去财務那裡結一下這個月的工資,收拾收拾東西辭職吧。”
辭職……
溫真臉上血色盡失,“陳總,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我女兒後續的治療還需要用錢……陳總……”
陳斫看着眼前的男人。
永遠一副白襯衣加黑褲,脊背微微佝偻,寡言,被塞一些不屬于自己的工作也不會反抗。
那雙眼睛一直被額前細碎的頭發擋住,即使不擋住,說話也不會和人對視,隻有一截尖尖的下巴和淡紅色的嘴巴惹人注意。
木讷、普通、孤僻。
以他和這樣的性格和形象,是不會被派去和客戶談合作的,是因為甲方本來就沒打算和他們合作,正好總經理打算裁掉他,便把這個合作交給他談,但時候失敗了順理成章地辭退他。
“這樣吧,你要是還能簽成這次合同,我就幫你去上面求情,給你一次機會。”陳斫道。
甲方公司對他們的意向本來就不大,又被放了一次鴿子,能簽成才是見鬼了。
溫真回到自己工位。
電腦旁邊放着一張照片,齊劉海大眼睛的女孩正沖着鏡頭笑着比耶。
溫真神色變得溫柔。
然而下身的痛楚和身體未消的低熱很快令他陷入痛苦和難堪中,整整三天,他和一個陌生男人在酒店裡整整三天……
甚至不是男性之間,而是用了他……畸形的部分,
那裡……溫真原本便蒼白的臉更加蒼白了……
這件事對他沖擊太大了,他甚至沒有勇氣去查對方是誰,隻想像個鴕鳥一樣當作沒有發生過,繼續和自己的女兒活下去。
而且現在他還要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年輕的男職工抱來一沓子資料給他,“溫工,幫我這些資料整理一下,快點,我急着用。”
“可是,可是……”溫真為難。
以往他會毫不猶豫地幫他,這次他還要再整理給甲方看的樣片,而且他身體在一陣一陣發熱。
“我急着用,你幫幫我吧。”對方道。
溫真還是接過了資料。
男職工把資料給溫真後,轉而去了陽台上抽煙和人閑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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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甯,對不起,爸爸知道那個玩偶的牌子了,周末爸爸帶你去買好嗎?
-爸爸這周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沒辦法去學校給你送水果了,爸爸托了王奶奶給你送過去。
-在學校裡要好好吃飯,按時吃藥,爸爸周五去學校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