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燈亮起來,女主持人準備上台。
林雲頻頻朝出入口看,猶豫着要不要給溫真打了電話。
不一會兒,溫真就從出入口進來了,後面……還跟着一位男性。
那個男性林雲剛剛才見過,是酒會上被簇擁着的男人,對方身穿的西裝,以及眉眼間威沉的氣勢,那都是長期上位者的儀态。
又被那麼多人上趕着讨好,想來身份并不隻是一個小小的總裁。
一開始,林雲以為男人隻是碰巧和溫真一起進來,他卻和溫真一起走到他們這一排……
溫真坐在她的旁邊。
男人就坐在溫真的旁邊——那個剛被保安說已經有人的了的位置。
男人的到來讓前後的人都小小的驚訝起來,然而并沒有人敢發出聲音……
男人解開外套的扣子,坐下,然後側臉,緩緩擡眼,視線朝她掃過來。
那并不是一個友善的眼神,相比于打量,更像是一種……敵視……
林雲不明白他的敵意從哪裡來,沖他禮貌一笑。然後視線便全放在了溫真身上。
溫真身上多了一個風衣……
并不是他的尺碼,肩膀那裡松垮……衣擺也到了了小腿肚……
林雲似乎見人穿過這件風衣,可她一時沒有想起來……
除了多了一件衣服,溫真的狀态也不太對勁。
蒼白的臉很紅,像高燒那種潮紅,從脖頸一路蔓延到臉頰……
頭發似乎被人抓揉過,有些淩亂。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眸子凝着一層水霧,眼尾上挑着。
泛着一種奇怪的……紅粉……
而且,溫真整個人都在輕輕地發抖,呼吸也不太正常。
“你是不是不舒服?”林雲輕輕詢問,這個樣子有點像發燒了,又像是……人中了春藥的樣子……
“沒有,沒有……”聲音也有些顫抖,似乎很痛苦地在忍耐着什麼……
林雲還是有些不放心,想要用手摸一摸溫真的額頭。
還沒有碰到,溫真像受到驚吓一樣躲開了,然後難堪地朝男人的方向看。
全場隻有舞台上的燈光亮着,觀衆席黑乎乎的,林雲想也許是因為光線的原因,所以男人的臉色才看起來有點沉郁。
“對,對不起……”自己也知道自己反應過激了,溫真一副難堪極了的樣子道歉,“我沒事,沒事……”
“沒事就好。”
場上女主持人念完開場白,主辦方王會國開始講話。
王會國沒有講一些陳詞濫調讓人昏昏欲睡的話,反而把這次作者大會的理念融合在幽默诙諧的話語裡。
全場的人都全神貫注地盯着舞台,就連林雲認真地聽着,時不時發出笑聲。
隻有溫真……
他垂着眼睛,長長的睫毛顫動着……他身上穿的是男人的衣服,冷冷的檀木一股一股往溫真鼻子鑽……
男人的氣味讓他臉上的暈紅更深了,可現在這并不是令他羞恥和難堪的,而是被束縛的地方……
被緊緊箍住,熱潮全部湧在頂端……憋脹的酸麻和戰栗一波一波席卷他,
被碎發蓋住的眼睛,湧出淚水,溫真克制着自己痛苦的呼吸……
輕微的窸窣聲,一隻骨節分明,青筋一根一根凸起的手從扶手下面伸過去。
黑暗中,難捱的溫真感受到那隻手觸碰到他的腰,痛苦之下對任何碰觸都更加敏銳。
即使隻是輕輕地撫摸,也讓溫真輕輕地顫抖,他懇求地看向男人……
可男人似乎衆人一樣,都在專注地看着台上的人講話,
溫真沒有辦法,隻好忍住羞恥去抵擋那雙粗糙的手掌。
阻止他做一些小動作……
可他一碰男人的手,男人便反客為主,将他細白柔軟的手整個包進掌心裡……
幹燥,溫熱,有力。
溫真紅着耳朵掙動。
在林雲旁邊被男人這樣牽着,讓溫真很難為情,可他一掙動,男人握得更緊了,緊攥着他的掌心,不許他動彈。
輕微的響動讓林雲朝溫真看過來……
溫真驚慌又難堪地直起身子,擋住林雲的視線……
可這樣幅度大的動作又讓衣服摩、擦到那裡……
身體潮熱地更加厲害了……然而越脹箍得便越緊,渾身都被禁锢的戰、栗酸麻起來,要死死咬住唇瓣才能不發出口申口今……
王會國講完話後,然後便是像溫真這樣的嘉賓上場合影。
觀衆席大半的人都站起來了,溫真也跟着站起來,然而剛站起來,就像要倒一樣,林雲正準備去扶他,一隻手比她還要快。
那隻手異常大,指頭也長得吓人,手背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凸起,散發着成年男性洶湧蓬勃的力量感,男人也跟着溫真站起來了,他垂眸瞥林雲一眼,依舊不是友善的眼神。
然後他緊緊握住溫真的胳膊,讓溫真往他那邊靠,扶着他上了台。
林雲盯着兩個人的背影。
似乎真的在發燒,所以沒有力氣,溫真走得并不穩,完全是借助男人的力量才不至于暈倒在地上。
林雲本來以為男人和溫真一樣是參賽者,可是等他上了台,王會國非常恭敬地介紹了他,林雲這才知道他是秦氏集團的掌權者……
秦氏集團在泾市乃至全國都是異常有威望的企業,每天的财經新聞都會出現的名字。
剛才他們進來的時候,溫真并沒有向她介紹男人,她以為他們兩個人并不認識,可現在看着台上和溫真站在一起的男人,那并不是陌生人該有的狀态。
可是溫真為什麼會認識這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