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一半,雌蟲才猛然察覺到這陌生的環境,眼底染上恐懼:“這是哪?我為什麼會在……”
“暈了。”厄眠晃了晃雌蟲的身體。
“後面沒你事了,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明天吃起來味道才更鮮美。”塔慕斯扶起地上的雌蟲離開。
厄眠瞪着他的背影:“鮮美個屁!”
*
“立大功了啊,局長今天斥巨資給你買了四個牛肉餡的包子。”以卡把包子遞過去。
接過包子,厄眠淡淡“嗯”了聲。
“獎金估計就快打到賬上了,局長說今天中午吃海鮮大餐。”以卡啃着三明治,手指在虛拟鍵盤上快速移動。
海鮮大餐?章魚小丸子味的海鮮大餐?
厄眠使勁踹了腳塔慕斯的辦公桌:“塔慕斯滾那兒去了?”
“去昨夜那學生家了。”以卡回答。
“地址發我。”厄眠端起桌邊的咖啡。
“怪敬業的。”以卡把地址發過去,咽下最後一口三明治,伸手去拿咖啡杯,杯子的重量不太對,低頭一看,杯子空了。
罪魁禍首已經坐上飛行器,邊輸入地址邊嫌棄地咂咂嘴。
什麼破咖啡?苦,不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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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門,塔慕斯對上厄眠的視線,目光下垂直勾勾地盯着厄眠的腿,仿佛那不是腿,而是美味的鐵闆章魚與番茄芝士味章魚小丸子。
厄眠伸腳抵住門,快速把整個身子從門縫中擠進去。
雌蟲的住處很小,狹小的空間被床、書桌、櫃子擠滿,厄眠不得不緊貼着塔慕斯站立。
下一刻,厄眠被擺滿一整張書桌的圖片吸引目光。
紅色錦旗、金色獎章、榮譽證書……挂了滿滿一整面牆,每一分榮譽的署名無疑都是“塔慕斯”。這張圖片的右上角印着某某新聞的水印,顯然是圖片的主人在看電視頻道時,刻意截圖打印出來的。
厄眠拿起這張圖,圖片下方壓着一張很大的海報。
海報裡的塔慕斯身着冷酷的黑色軍裝,腰間别着一把黑色槍支,軍褲将雙腿襯得筆直修長,深色軍帽一絲不苟地戴在深藍色短發之上。
他的身後是沾滿血液與硝煙氣息的戰艦,打了勝仗的軍隊将領凱旋歸來,帽子與肩頭處那幾顆代表着軍銜的金色星星在人群的簇擁與熱烈的陽光之中閃閃發光。
下一張海報,塔慕斯冷峻的面容上濺了猩紅的血,被子彈劃破的軍裝略顯淩亂,這點槍傷對軍雌造不成絲毫影響,沉靜地扛着炮.槍,眼神冷冽地注視前方。
最吸引厄眠的是軍雌背部的那雙銀白色翅翼,翅翼之上迸濺了不少血,濃稠的血水沿着翅翼鋒利的邊緣向下滴落,在戰火彌漫的夜幕下閃爍出淩厲的冷光。
還……怪酷的,不過也就比他的粉色觸手酷那麼一點點兒。
“好看?”
厄眠的思緒被塔慕斯的聲音打斷,有些尴尬地移開視線,口是心口道:“好看個壞檸檬!你哪來的臉?”
雌蟲整理着桌上的圖片,說:“我叫蒲桑缇,16歲,是少将的粉絲,粉了少将整整5年!少将真的超級酷!”
圖片中那雙在夜幕下展開的銀白色翅翼在厄眠腦海中揮之不去。
作為一個在夜間無數次纏繞住塔慕斯細細吸吮的變态,他自然對塔慕斯的身體無比熟悉。
對方背部的肩胛骨中本應鑲嵌翼骨的位置凹陷出兩個醜陋的洞,據說是戰中被俘,敵軍殘忍地将翼骨整塊剝除。
厄眠緩緩回過神,看了看蒲桑缇那細胳膊細腿的模樣,說:“是挺像粉絲的。”
塔慕斯淡淡說:“除了土豆炖牛肉裡的粉絲,粉絲還有另一個意思——崇拜者。”
厄眠:“……”
這貨咋知道他想的是土豆炖牛肉裡的粉絲?
不對,這貨在嘲笑他沒文化隻顧着吃!
“現在可以離開了。”塔慕斯下達驅逐令。
“偏不。”厄眠往床上一坐,态度強硬地翹起二郎腿。
塔慕斯不再搭理他,看向蒲桑缇,開口道:“今日淩晨4點到5點之間,你所在的C區二十三中有5名高一生與2名高二生死亡,死者中有3名與你同班,死亡地點學校宿舍,死因是被利刃割斷喉嚨。”
“除此之外還有與菲珂一同進入小巷的3名雌蟲,他們的死亡時間比菲珂晚半小時,死法與C區二十三中的7名雌蟲一緻,被一刀割喉。順帶一提,C區二十三中的7位受害者中,有3位與你是同班同學。”
“由于現場沒有惡靈留下的痕迹,這10名雌蟲的死暫時被視為非靈異的正常案件,目前正由警方調查兇手。”
蒲桑缇低低地垂着頭,捏着海報的指尖微微泛白,聲音很輕地說:“您猜的沒錯,他們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