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器人駕駛快遞車停在門口,打開車門卸下一箱箱貨物。
以卡簽收了快遞,轉頭跟厄眠說:“局長的東西,别亂動。”
如果他不刻意說這句話,厄眠壓根就沒有動快遞的想法,可一聽是塔慕斯那貨的東西,心裡那股勁逆反的勁立馬就上來了,“撕拉”一下把最外層的紙盒子撕爛。
喜慶的紅色包裝箱上用龍飛鳳舞的金色字體寫了倆字,厄眠看不懂這支啦爬叉的字迹,直接伸手掏出裡面的東西。
是一根根由白色與淺黃色紙卷成的物體,裡面裹滿顆粒狀的棕色物體。
厄眠拿起一根放進口中試探性地咬了一口,嫌棄地蹙眉吐出。
得出結論——不好吃。
*
吃完晚飯,厄眠坐在一樓工作室玩消消樂,兩隻腿悠閑地搭在辦公桌上,時不時嘚瑟地抖動幾下。
他沒有屬于自己的辦公位,這位置是塔慕斯的。
一直玩到十二點,賣湯圓的小吃攤攤主才出現在視野中,他立即關閉遊戲,用以卡送的1個币買了一份酒釀湯圓。
老闆意味深長地叮囑他“别弄太晚注意身體”,然後把今日剩下的湯圓打包起來全部送他。
厄眠以為這句話的意思是“少熬夜”,朝老闆點點頭,開心地拎着五份酒釀湯圓坐回塔慕斯的位置。
塔慕斯的身影出現在門外,他的步子不算快,身形有些不穩,前腿剛從門外邁進來,身體就沿着門框滑了下去。
“嘭”的一聲,塔慕斯跌坐下去,後背緊貼着門框,雙臂無力地垂下。
厄眠擡眼朝那邊瞥了眼,收回視線,端起碗喝着甜甜的湯圓湯。
吃到最後一碗,塔慕斯還保持着相同的姿勢坐在門邊。
厄眠“啧”了聲,端着酒釀湯圓走過去,擡腳用鞋尖碰了碰他的腿,說:“死沒死?吱個聲?”
片刻後,塔慕斯的聲音才淡淡響起:“别管。”
“管你?哥沒那麼閑。”厄眠又不輕不重地踢了他兩腳,“你死了誰給哥發工資?”
他接了杯溫水遞過去,塔慕斯沒接,于是直接捏住對方的兩邊臉頰,将唇捏出一個撅起“o”形,把水慢慢往口腔裡灌。
少部分水沿着嘴角流淌下去,在喉結處凝聚成一顆晶瑩的水珠,液體浸濕了唇,讓略顯蒼白的唇有了一些色澤。
臉蛋的觸感挺軟的,撅起的嘴巴也怪好看的,厄眠沒忍住一連捏了好幾下,然後立即收到塔慕斯那刀子般的冷冽眼神。
“瞪什麼瞪?”厄眠松開他的臉,然後“啪”的一聲輕輕在他臉上拍了一下,“就你現在這虛樣還敢瞪哥?”
塔慕斯正要開口,口中突然被塞進一顆冰涼柔軟的東西,帶着甜甜的酒味,是一顆酒釀湯圓。
“讓你吃飯不叫哥害哥隻能吃剩菜,嘿~終于讓哥逮着機會了吧?這回給哥好好吃剩飯。”厄眠嘚瑟地笑着,不等塔慕斯開始咀嚼,立即又塞進去第二顆。
一邊腮幫子一顆,臉蛋被湯圓撐起一個圓潤可愛的弧度。
“小慕斯,看鏡頭~”厄眠拿着終端,非常欠揍地把塔慕斯這幅受裡受氣的虛弱模樣記錄下來。
“咔咔咔”一連三張。
“一張一萬币,啥時候給啥時候删。”厄眠把拍好的照片展示給塔慕斯,而後在他冰冷的眼神中把他扛回二樓卧室。
厄眠将塔慕斯扔到床上,瞥了眼前天夜裡幹架弄出窟窿的牆,說:“煞氣這你這身體勉強還能應付應付,怨氣可不好應付,不将目标折磨至死不會消散,不管你從哪染上的怨氣,趕緊收手,對方的目标不是你。”
塔慕斯注視他,說:“對方給的報酬是十萬。”
厄眠的态度頓時360°大轉變:“其實怨氣那玩意對哥來說也沒多難解決,你要是答應給哥分個一半……”
“3萬。”塔慕斯說。
“3.5萬!”厄眠立即把價格向上擡了整整5000币!
5000币!有他兩個多月的工資呢!必須要把這5000币拿到手。
“行。”塔慕斯正等着他把價格擡到4萬,然後再裝作吃癟的模樣勉為其難同意,結果……3.5萬?行,省下5000。
為了讓塔慕斯快速恢複身體投入工作,厄眠在對方熟睡過後潛入房間,用小觸角紮破血管注入微量的毒素麻痹神經。而後将身體化作黏稠的膠狀物緊緊附着上去吸收怨氣,看在即将到手的3萬币的份上,厄眠這次還非常好心地沒有讓塔慕斯保留有清醒的意識。
塔慕斯難得睡了個好覺,終于不用再意識清醒着感受身體被怪物侵占的痛苦。
夢境中,他被誰緊緊擁抱着,背部緊貼着一個溫暖的胸膛,身上搭着對方的一隻胳膊與一條腿。他不習慣被擁抱,更不習慣與旁人同床,想推開對方,可卻無法控制夢中的身體。
“蛋糕。”身後的人用攜着睡意的微啞嗓音說了這麼個詞彙。
——蛋糕。
不知為何,塔慕斯忽地就把這個詞彙與那隻愛吃甜食愛吃蛋糕的粉色壞章魚聯系到一塊。
“再躺一會兒,沒抱夠。”對方似乎用手rua了rua他的頭發,像在誘哄一隻柔軟的大貓咪。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好~”
尾音上揚,聲音乖軟的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