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絨捏着烤腸,覺得心裡軟軟的,被貓貓關心了诶~
他伸手攔住兩隻預備出發的小貓,把肉腸掰成小塊,笑着說:“最近上火啦,嘴巴痛痛,我不能吃這個,你們吃,告訴我是什麼味道的就好~”
兩隻小貓狂點頭,口水不争氣地流。
斑點白狼吞虎咽:“香、香香。”
小花貓吧唧吧唧:“好吃,好吃。”
喪彪看看他,眼睛還是小小的:“真是沒辦法,嘴巴痛也要好好吃飯哦,沒飯吃就來找老師。”
喪彪不算是一隻很好看的貓,江澤絨很早就知道,它的橘色毛色很普通,尾巴不知道為什麼斷了一截,皮毛因為風吹日曬顯得有點髒兮兮的,又總是眯縫着小眼睛,看上去灰頭土臉的。
小江隻是見它常常守在貓糧投喂處,現在回想起來,倒是很少看見它自己在吃,身後總是三兩隻肚子癟癟的貓在大嚼特嚼。
它應該是在履行自己的這句話。
眼睛酸酸的……在貓貓的世界裡,能把肚子填飽就是頂頂重要的事吧。
小江沉浸在悲傷的心情中,決定今晚回去下單新鮮的貓糧,勢必多搞幾個投喂點出來!
然後,喪彪就開口了:“好了,現在到你們了。”
“啊?”小江悲傷的心情一下就碎裂了,居然還要當堂檢測?
兩隻貓略一對視,斑點白就率先出發。
它怯怯地走過去,瞄準一個人類柔柔地喵了兩聲,就快樂地叼回來一片水煮的五花肉。
喪彪贊許地點頭。
小花貓直接往别人腳上躺,碰瓷碰得演都不帶演,抱着人家的腳就不撒手,喜得那大學生當場開始撥号,嚎得十裡八方都能聽見:“媽!我要養貓!”
喪彪滿意地晃晃尾巴。
現在,三隻貓就一齊盯着小江貓了。
啊?江澤絨一臉癡呆地指着自己,我也要嗎?
“不要怕,隻要像我一樣翻肚皮就好,很簡單的,去吧。”喪彪老師不容反抗。
江澤絨艱難地擠出一個假笑:……
老師,貓貓打滾翻肚皮咪咪叫,的确會有香腸貓條豬肉脯……但人類躺在路中間翻肚皮,就隻有銀手镯白大褂小糖丸啊!
我補藥被抓起來哇!
他試圖搶救一下自己,于是拙劣地抱起自己的腦袋蹲下:“哎呦,腦袋好痛……太陽好曬,也許是中暑了……”
“哎呦,哎呦……”
“中暑你們知道嗎?”江澤絨還抽空給三隻貓貓解釋,“就是太熱了,我待會會‘吧唧’一聲倒下去……”
“就像這樣——”江澤絨小小的在心裡慶幸了一下,幸好這個位置還算偏僻,沒有人會注意到他的表演,待會他就往牆上靠,慢慢的坐下,既不明顯,也可以逃脫大街上翻肚皮的命運,然後……
他就靠在了一個人的腿上。
嗯?
嗯嗯?
什麼鬼?
哪裡蹦出來一個人?!
他驚愕地擡頭去看,那人的臉在光暈下模糊,隻能看見緊繃的下颌線,輪廓分明——是個年輕男人。
江澤絨顧不得去探究哪裡來的人,手忙腳亂地想起身,卻沒想到失去平衡二次跌倒,反倒是一屁股坐那人油光發亮的皮鞋上。
完了,完了,我今天沒臉見人了……
小江死死咬住嘴唇,一手撐地一手撐着牆,借力起身,腦袋一個後仰,一頭撞上男人的某難言之地。
咚!
“嘶——”江澤絨隻聽到一聲難言的悶哼,克制、隐忍,但是……
聽起來就很痛啊!
江澤絨速速爬起來,他的臉漲得通紅,一個九十度大鞠躬,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老天啊!晴天劈雷把我弄死吧!
那人什麼都沒說——也許是痛得開不了口了,快步走遠了。
江澤絨隻能看到翩飛的衣角,還有一隻青筋分明的手,死死地攥成拳頭。
這一拳居然沒有呼我臉上,真是個有風度的人啊!小江流着寬面條淚,悲傷地抱頭蹲下,盤成一個失落的大蘑菇。
為什麼?為什麼不一拳呼死我得了!
不要留我在這個丢臉的地方苟活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