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絨就這樣大搖大擺地牽着穿公主裙的懂懂走了一路。
路上的人都對懂懂行注目禮。懂懂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小腦袋差點昂到天上去。
“嘻嘻~”江澤絨偷笑着舉起手機。
“你在幹嘛?”懂懂不滿地問,“為什麼笑?為什麼拿盒子對着貓?”
江澤絨斂了笑,沒事人一樣地收起手機,正色道:“哦,我看導航呢。”
實際上偷拍了一百張!嘿嘿!等回去了就洗出來放客廳,懂懂讨老婆後就拿出來給他老婆看,結婚了還要打印出來塞伴手禮裡頭~
江澤絨美滋滋,個小壞貓,還敢跟爸爸鬥。
他裝模作樣地點開導航,手機發出哀嚎:“正在為您重新規劃……前方一百米掉頭行駛。”
诶,等下……
“好像走錯了。”江澤絨不好意思地扣扣臉。
于是,他倆調轉方向,走過熙熙攘攘的繁華大街,拐進擁擠繁忙的城中村,鑽過潮濕幽長的小巷,最終踏上曲折的鄉間小道。
七扭八扭,他倆最後在一個不起眼的小院子邊停下。
草紮的大門,磚壘的紅磚房。
踮起腳看,隻見院内一片荒蕪,短矮倒伏的粗黃雜草硬邦邦地梗在地上,一陣風刮來,砂石紛飛,好似卷起一片迷霧。
“不是,大城市裡居然還能有這種地方?”江澤絨有點不敢置信。
唯一有點現代感的就是一片鋼制的标牌,‘欻欻’地閃着銀白的金屬光,顯得嶄新又亮麗。
“野生動植物管理與保障局?”江澤絨撓撓頭,“又走錯了嗎?”
好正經的名字。
好不正經的地方。
懂懂人小步子小,走了那麼遠,此刻累得要融化了,好似沒骨頭一樣軟倒在江澤絨的腳邊嚷嚷:“貓餓了!”
江澤絨就把懂懂提溜起來,塞給他一包凍幹,讓他吃着玩。
小江嘴裡一邊嘟嘟囔囔着中國人的四字真言,一邊抓住了小院的茅草門把手,輕輕一拉。
門爛了個洞,把手連着一塊茅草門闆就這樣水靈靈地下來了。
抓着草把手的江澤絨:……
這能防什麼?啊?防身高沒有把手高的懂懂嗎?
江澤絨毫無愧疚地把門把手塞回洞裡:“你好!請問有人在嗎?”
紅磚瓦房的大門敞着,裡面黑洞洞,望不見一點東西。吓得懂懂光速變成小貓,順着江澤絨的褲腿鑽進了他的衣服,從領口探出一顆小貓頭,嗷嗷地指揮着:“走吧,走吧,不要怕。”
江澤絨就隻好鼓起勇氣往裡頭走。
誰知,進了門反倒豁然開朗。刺目的白熾燈,熟悉的原木色辦公桌,這這這,和公司一模一樣。
江澤絨心下稍定,懂懂也順滑地從衣服裡面溜出來:“沒意思,沒意思。”
小江斜眼看貓,懂懂理直氣壯地看回來——看貓幹什麼?貓剛剛是幫你壯膽!
不識好貓心!
走到前台,江澤絨正要開腔,猛地被吓了一大跳。
前台居然坐着一隻烏黑的嗎喽!它正一本正經地毆打着鍵盤,一拳一拳,啪嗒啪嗒。
豁!上班的猴子!
“你好,我們是來報名預科班的。”江澤絨也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見猴子。
他饒有興趣地打量那猴,那猴完全不理睬他,隻顧着毆打鍵盤。
“你好?你好?”
哈喽,理一下?
嗎喽緩緩擡起頭,黢黑的皺巴臉上露出十分人性化的不耐煩。
“煩死了!”它突然大叫道,說着,它竟把鍵盤高高掄起,使勁往桌上一砸,噼裡啪啦一陣響,鍵帽亂飛,砸的滿地都是。
江澤絨看懵了。
懂懂貓炸了,渾身的毛發如同被靜電觸碰過的絨球,根根直立。
它一個跨步擋在江澤絨身前,也呲起了牙,鋒利的趾甲泛着寒光,仿佛随時準備着劃破空氣,給予嗎喽緻命一擊。
那猴見了懂懂的兇樣,眼神立刻就清澈了,它讪讪地撓撓屁股,哼着口哨就側過身去了。
猴瘋發完了,現在是裝孫子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