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跟過去似乎沒什麼不同。
坂口安吾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黃昏般的燈光打在吧台上,調酒師慢條斯理的擦拭着杯子,一個黑發青年坐在了闆凳上,見安吾來了,他擡起酒杯向安吾示意。
“好久不見,安吾。”
“……好久不見,太宰。”
坂口安吾坐了下來,調酒師問:“老樣子嗎?”
“老樣子。”
舒緩的爵士樂緩緩播放在小小的酒吧裡,與調酒師調酒時碰撞杯子發出的乒乒乓乓的響聲交融在一起,竟然一時之間無比協調。
“安吾可真是個大忙人。”太宰治笑着打了個響指:“若不是用這樣的方式,見安吾一面當真是難如登天。”
曾經的三重間諜·坂口安吾沉默着接過調酒師的酒,緩緩的喝了一口,辛辣的氣息席卷了他的喉嚨,讓安吾忍不住懷念起了曾經同太宰和織田作聚在這裡的情景。
“找我有什麼——好吧好吧,我明白了。”
太宰治眼巴巴的雙手合十:“拜托啦安吾,這裡面就你最可靠了。”
曾經,太宰治脫離港口黑手黨時,是坂口安吾幫忙洗去了他那曾經涉黑的履曆。
今日,織田作之助複活了。那麼曾經的死亡記錄應當被清除幹淨,換上嶄新的、正常的、幹淨的履曆。
這種情況下,重新再建一份履曆遠比修改原來的更加簡單,但是太宰治也好,坂口安吾也罷,他們都不願意讓織田作之助以另一個人的形式活下去。
哪怕這是他自己。
他們想讓織田作之助光明正大的拿着自己的身份證,行走在這片陽光之下。
‘又要加班了啊……’
雖說如此,但坂口安吾仍是高興的。
太宰治能找到他來拜托這件事情,看來并非把他當成了敵人。
太宰治則是想的。
還好坂口安吾同意了,不然再去找别人,恐怕也沒坂口安吾好用(。)
一時之間,兩人萬分感慨。
酒喝的差不多了,坂口安吾冷不丁的問:“是……書嗎?”
傳聞橫濱有一本【書】,隻要寫上去的東西,書就可以滿足其一切願望。
“……應該不是。”
太宰治說:“是個很可愛、很可愛、很可愛的孩子。”
哈?很可愛的孩子?這話能從太宰治嘴裡說出?
“安吾,相信我。”
“見到她,你也會很喜歡很喜歡她的。”
安吾擡頭看向太宰,對方臉上露出了一個……堪稱是幸福的笑容。
……也?
……
今天是結衣上學第一天,她面如死灰,視死如歸的背上了小書包,一旁的織田作之助明顯很有照顧孩子的經驗,他幫結衣把鞋子綁好鞋帶,給結衣的小包包旁邊裝上滿滿的一杯熱水,最後給結衣頭上綁了一個很漂亮得星星發卡。
“這麼不喜歡上學嗎?”
結衣肯定的點頭:“喜歡織田作之助,想跟織田作之助在一起。”
織田作之助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被孩子完全依賴的感覺真的很、很微妙。至少織田作之助是這樣感覺的。
織田作之助看向了鏡子,鏡子中的青年胡子拉碴,看上去是個頹廢的社畜,可是,現在,一個看上去像是太陽的女孩抓着他的衣角,跌跌撞撞的說:“織田作——”
“我在。”
“晚上回來,我給你刮胡子。”
“……啊,好啊。”
織田作之助現在,真的、很開心。
……
今天是結衣來pk小學上學的第一天。
老師很溫柔的帶着她做了自我介紹,結衣陽光樂觀,很快就和新同學們打成了一片。
“我叫做福澤結衣,請多多關照。”
結衣真的非常非常漂亮。
軟乎乎的像是糖果,又像是含在嘴裡怕化的糖果,讓人忍不住憐惜,又忍不住想要對她做出更多更多的關照。她認真的給每一個給她打招呼的同學回禮,又給每一個人露出宛如蛋糕的笑容。
“好好好好可愛,福澤醬真的好可愛!”
“你也超可愛呢w”
“……真、真的嗎……福澤醬、結、結衣……可以這樣叫你嗎?”
“可以哦。”
“福澤醬……結衣,結衣可以跟結衣當朋友嗎?”
漂亮到每一根頭發絲好像都在發光的小孩子露出了甜甜的、宛如太陽般燦爛的笑容。
“當然、可以哦。”
像是閃閃發光的太陽,結衣心中不僅沒有對周圍湊上來的同學表示一絲一毫的厭惡,反而是發自内心的認為——
‘能認識這麼多的人,真的太好了。’
同桌齊木楠雄抿着嘴,不由得看向了結衣。
仿佛能看到齊木楠雄在看她,結衣轉身,對同桌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後她又被身旁的同學一把抓走。
“結衣!結衣結衣,我們可以當朋友嗎?”
“當然,可以哦”
齊木楠雄面無表情,轉移了視線。
……
我是齊木楠雄,一名超能力者。